第四张贺卡简洁却用心：

"致教授：

领针上的蛇眼黑钻，

和您黑袍上的暗纹最相配。

P.S.我施了防尘咒，

再也不用担心魔药蒸汽会弄脏它了。

东方有句古话:常戴常新。

——G.L."

蛇形领针的素描旁标注了详细的保养咒语

最后一张贺卡上的字迹微微发亮：

"致 Severus Snape：

这对墨玉袖扣采自昆仑山巅，

全世界仅此一对。

'独一无二的宝物，

就该配独一无二的人。'

您最麻烦的学生G.L.敬上"

整张贺卡边缘都流动着细小的星辰符文

斯内普将贺卡一一收进抽屉最上层的暗格，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稀世魔药材料。

斯内普的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桌面那本《失落的炼金术》，书页间还夹着格温尼维尔匆忙记下的笔记——龙飞凤舞，却透着同样执着的求知欲。

自己竟拥有了一个真正理解魔药艺术的学徒:一个建立在专业认可和互相尊重的学徒，一个了解他的所有，却仍旧敬仰他的学徒，一个知晓刻薄语言下隐匿关心的学徒。

这份理解与敬重，这份专业上的惺惺相惜，远比世间任何珍贵的礼物都更令他...满足。是的，满足。这个他几乎从不使用的词汇，此刻却如此恰如其分。

或许，这就是邓布利多常说的"圣诞奇迹"——不是魔法的造物，而是人与人之间最珍贵的联结。

斯内普的思绪被一阵翅膀扑棱声打断。他蹙眉走向窗边，刚推开结着冰花的窗棂，凛冽的寒风便裹挟着雪花卷入室内——随之而来的还有五六只气喘吁吁的猫头鹰，它们爪子上挂着的包裹几乎要把这些小信使压垮。

领头的校雕抖落羽毛上的积雪，高傲地将一摞扎着银绿缎带的包裹丢在墨水瓶旁。紧接着，几只谷仓猫头鹰争先恐后地挤进来，丢下的礼物盒在橡木桌上堆成小山：有细长如魔杖盒的，有圆润如坩埚的，甚至还有个正在发出轻微嗡鸣声的六边形盒子。

窗外，更多的猫头鹰正穿过纷飞的雪花而来，每只都带着不同颜色的包裹。斯内普的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转瞬间，这些意料之外的礼物已在办公室堆砌成一座彩色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