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别改变命运。”陈三槐冷笑一声,“我们就看它怎么演。”
他伸手在屏幕上一点,账本开始翻动,一页页浮现出无数个“陈三槐”的人生轨迹。
有的他成了和尚,有的他成了科学家,有的他甚至当上了冥界CEO。
但不管哪条世界线,最终都被陆离吞噬。
“操。”林守拙咬牙,“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不是来头。”账房精灵说,“他是逻辑本身。”
“逻辑?”陈三槐眯起眼睛,“你是说,他是这个系统的默认设定?”
“没错。”账房精灵说,“他是所有可能性的终点。”
林守拙的手指在活字印刷机上一顿:“等等……有一条世界线没被吞。”
“在哪?”陈三槐立刻问。
“六岁那年。”林守拙指着某一页,“你那时候干了一件事,改变了什么。”
“六岁?”陈三槐愣住,“我记得那天我在偷看王寡妇晾衣服。”
“就是那一天。”账房精灵说,“你在她晾衣绳上挂了个纸人。”
“然后呢?”
“然后……”账房精灵的声音突然变得模糊,“那一段数据被加密了。”
林守拙迅速将概率云编码成数字生命体,在战舰内部模拟出不同选择下的未来结果。
画面一闪一闪,像老式电视里的雪花点。
“找到了。”林守拙指着一处,“唯一未被污染的世界线,来自那一天。”
“那就回去。”陈三槐握紧方向盘,“去查清楚,我到底在六岁那天干了什么。”
“不行。”账房精灵警告,“账本不允许逆推,强行回溯会触发自我清除协议。”
“那就别强行。”张黑子拿出黑无常令牌,“我申请追溯权限。”
“债权人身份?”账本页面闪了一下,“授权通过。”
陈三槐签下“追溯授权书”,页面一阵波动,终于显现出那段尘封的记忆。
画面里,六岁的自己正蹲在巷口,手里拿着一个纸人。王寡妇在晾衣服,背影晃动,阳光洒在她湿漉漉的发梢上。
忽然,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像是穿越了时间。
纸人从他手中滑落,飘到了她的晾衣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