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陈三槐盯着那行字,“但我知道怎么查。”
次日清晨,城隍庙前的香炉还冷着,杨石头已经坐在门口啃烧鸡。
“你们来干嘛?”他叼着鸡腿问。
“查档。”陈三槐说。
“哪年的?”
“三十年前。”
杨石头咽下一口肉,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有些事,越早忘了越好。”
“我不打算忘。”陈三槐从怀里掏出一只纸鹤,“林师傅送的,说是能换点人情。”
杨石头接过纸鹤,翅膀上写着:“若无悔,何必赎?”
他叹了口气:“你们跟我来。”
档案库比想象中大得多,霉味扑面而来。杨石头带他们走到最里面一间屋子,推开门,墙上挂满折叠成各种形状的契约书。
“找吧。”他说,“但别碰那些纸船。”
“为什么?”
“上面签了名的,都是死人。”
陈三槐翻开一份叠成乌篷船的文件,封面上赫然写着:
“阴债典当行设立协议”
落款日期:1994年6月17日
法人代表:陈氏家族(长房)
附录页夹着一张纸条:
“祖坟风水联动协议生效中,账户绑定:刘·槐·槐”
“刘?”林守拙念出来,“不是陈?”
“我太爷爷替刘备铸过铜钱。”陈三槐说,“他账户一直带刘字后缀。”
“那你妈呢?”张黑子问。
“她自愿抵押自己。”陈三槐翻到最后一页,“为的是让我睡个好觉。”
他抽出夹层里的一根头发,细如银丝,末端刻着微型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