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她后背那道新伤缓缓裂开,露出一枚桃符——是他师父当年给她的定情信物,桃木已经发黑,符面裂了一道缝,像是被什么力量从内部撑开。
“你……”他伸手去扶。
她摆摆手,声音哑得像砂纸:“老规矩,烧纸加邮费的事,我帮你挡。”
他没笑。
他知道这伤不对劲。桃符在发烫,像是要烧起来,又像是在召唤什么。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符眼上,血珠滚过裂纹,瞬间凝固成黑痂。
桃符安静了。
他把它从她背上取下,按在青铜秤上。
秤砣猛地一震,指针疯转,最后停在一行小字上:
债务归属:陈守拙 → 陈三槐
不是继承。
是转移。
是自动续费。
他盯着那行字,忽然发现桃符裂纹深处,浮出半句篆文,像是被血泡出来的:
“师命不可违”
他师父临终前,死死攥着他手,说的最后三个字,是“别……查”。
他一直以为是怕他惹祸。
现在看,是怕他查到真相。
而真相是——他师父,才是第一个容器。
他祖父,才是第一个债主。
他蹲在地上,把桃符塞进道袍内袋,手指碰到那枚“槐”字铜钱。
铜钱突然发烫。
他低头,发现秤盘上的血,正在逆流——不是往下滴,是往上爬,像有东西在吸,顺着铜钱纹路,钻进他指尖的伤口。
驴子突然抬头,耳朵竖成直角。
他抬头。
月光不知何时变了色,从银白转成藕粉。
坟头开始冒烟。
不是火,是数据流,像无数条蓝紫色的蛇,在空中编织成一行字:
容器同步率: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