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子撞上墙壁,叮当乱响。最后一枚正中账簿封面,墨迹沸腾,像被煮开的沥青,缓缓浮出五个大字:
最大债主:陈三槐
“行。”他拍了拍手,“不还了,老子入伙。”
账簿静了一瞬,随即自动合上,封皮上的“阴阳账房”四个字微微发烫,像是刚盖完章。
林守拙看得发愣:“你这算哪门子操作?赖账还能赖成大股东?”
“他们让我签协议,我就签成股权书。”陈三槐耸肩,“反正债还不完,不如当股东分红。”
话音未落,角落里那辆婴儿车轻轻颤了一下。
车底夹层滑出一块木牌,两指宽,三寸长,一面刻着“地府上市”,另一面只有一行未完成的字:代码:H…
“H什么?”林守拙捡起来翻看,“H股?H型高血压?”
陈三槐没接。他盯着木牌背面,那“H”字的笔画末端还带着毛刺,像是刻到一半被人打断。
他忽然想起什么,低头看心口。
那行“继承即偿还”还在,但最后一个字的末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延长,像根触须,慢慢往“偿”字右边爬,眼看就要拼出下一个字。
他抬手摸去,指尖沾了点黑灰。
灰烬落在地上,自动聚成两个字:伪·债
林守拙正要把木牌递过来,婴儿车突然又震了一下。
车垫底下,一张纸条被气流顶出,飘到半空。
纸上没字,只有一枚指纹,边缘泛着淡淡的金光,和他右眼流出的代码颜色一模一样。
陈三槐伸手去抓。
纸条在指尖前半寸,烧成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