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陈三槐看着他，“你影子比你快。”

老头站在原地，笑眯眯看着这一幕，像看一场街头杂耍。他没问发生了什么，也没表示惊讶，只是从葫芦里倒出一杯清水，递给陈三槐：“喝一口？加了月宫露水，解乏。”

“不了。”陈三槐摆手，“我怕喝了忘了我妈长什么样。”

老头哈哈一笑：“现在的路，往前走才是退步。我倒骑车，就是不想看错方向。”

他说着，车筐里的二维码突然一闪，金光掠过，孙不二的平板屏幕猛地亮起，自动弹出一段加密日志，标题是：“元宇宙终端兼容性测试报告（第37版）”。

孙不二瞪大眼：“这玩意儿怎么自己连上了？”

“老版本通用接口。”老头随口道，“我们那会儿搞基建，都留后门。”

陈三槐低头看着手中沾满纸灰的防水冥钞。他刚才偷偷把它贴在骨灰盒底部时，已经启动了残留信号吸附功能。这种冥钞烧过祖宗名号，能短暂记录阴气流动轨迹。只要盒子再激活一次，就能顺藤摸瓜，找到真正的操控端。

他把冥钞悄悄塞进道袍补丁里，转身对老头说：“您这采购令，能不能让我看看原件？”

“不能。”老头摇头，“原件在云端。”

“那您怎么证明您不是冒充的？”

“我能证明。”老头咧嘴，“你右眼泪得越来越勤了，是不是？那是祖宗们在刷屏骂你。我告诉你，你太爷爷上周在地府电商节买了十二个唱戏纸人，用的就是我的内部折扣码。”

陈三槐瞳孔一缩。

这事他没跟任何人说过。

老头见他表情，笑得更开心了：“现在信了？”

陈三槐没答。

他只是慢慢把手伸向骨灰盒，做出要递出去的动作。

就在指尖触到盒盖的瞬间，他余光瞥见老头车筐里那包辣条，包装背面印着一行小字：“本产品含微量牛眼泪，过敏者慎用。”

他动作顿了一下。

然后，把盒子往前送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