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黑子趁机冲出,勾魂铃甩出一道弧线,铃舌撞击地面,震出一圈无形波,三名账房当场趴下,嘴里还在念利率,但数字全乱了。
陈三槐踏步上前,光剑高举。
孔门生挥杖格挡,象牙与光刃相撞,爆出刺目火花。
“你斩不断命运!”他嘶吼,“它早就写好了!”
“那我今天就改账本。”陈三槐咬牙,剑锋下压。
咔——
清脆一声。
象牙法杖从中断裂,半截坠入深渊,连响都没听见。
孔门生踉跄后退,残影开始涣散。
“你夺不走……”他低语,“它早已写好……”
话音未落,身影消散。
战场安静了一瞬。
火还在烧,但钻机全毁,溶剂停止注入。主油管的压力表缓缓回落,警报声停了。
林守拙瘫坐在地,手里攥着半只纸鹰翅膀,喘得像拉风箱。
汤映红靠着石柱,笑了一下,这次是真的笑了。
张黑子把刻好的工作证戴回头上,站直。
轮转王的投影在废墟上闪了一下,只剩半张脸:“钻井台……报废了。下次别找我借公器。”
信号断。
陈三槐站着没动,光剑还握在手里,剑尖垂地,微微颤动。
他低头看了看沙漏,屏幕显示:阴债系统稳定,主油管风险解除。
然后他转身,看向三人。
“守住三口主井。”他说。
林守拙点头,扶着石壁站起来,开始拆第三只纸鹰的骨架,准备再折一架巡逻机。
汤映红从地上捡起保温桶,拍了拍灰,塞进背包。
张黑子默默走到裂谷边缘,从怀里掏出一包狗尾巴草,抽出一根叼嘴里,没点。
陈三槐站在原地,右眼的泪痕还没干,左手却稳稳握住了光剑。
远处,最后一缕紫雾从裂缝中缩回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