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转王仰头看着,口水差点流下来:“这下真成教父了。”
没人接话。
陆离站在交易所角落,袖口垂下的生死簿自动翻页,一行血字浮现:**陈三槐,负债永续,无权享受分红**。
他走出来,声音不大,却压住了全场欢呼:“债主发币,合规矩吗?你欠的不是一个人,是整个阴曹地府的账期。分红,你不配拿。”
人群静了。
几个保荐机构代表低头看合同,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陈三槐低头看了看自己道袍上的补丁。北斗七星的图案里,有一块是新缝的,针脚歪歪扭扭,是他昨夜自己补的。判官笔写的催债诗还在那儿,墨迹发暗,像干涸的药渣。
他忽然笑了。
笑得有点蔫,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出。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破书,封面写着《金融鬼话》,页角卷边,内页用红笔写满批注。他把书往功德沙漏上一压,沙粒立刻涌动,形成全息影像——
画面里,是他这些年干的事:
给城南乱葬岗三千孤魂建祠堂,一笔一笔烧纸记账;
替太爷爷修改功德簿,结果被阎罗殿罚抄《阴律》三百遍;
为游魂开通社保系统,自己垫付了整整七万阴德点;
甚至有一次,为了凑够补贴款,把自己那头驴押给了土地神,换了一周的烧纸额度。
影像最后停在一张表格上:**累计为阴间公共事务垫资:∞;个人账户余额:-∞**。
“我的债,”他说,“是替他们背的。所以分红——”
他抬手指向全场,“我一分不拿,全放进去。谁烧过纸,谁行过善,谁就能分。”
话音落下,股价再次飙升。
不是三百倍,是系统直接崩了计数器,弹出提示:**数值溢出,建议升级计量单位**。
轮转王拍大腿:“改成‘亿’级吧!再往上得用‘阿僧只’了!”
陆离没再说话。他看了陈三槐一眼,嘴角动了动,像是想笑,又像是抽筋。最后他收起生死簿,转身走了。袍角扫过地面时,留下一串细小的利率数字,很快被风吹散。
“教父!”轮转王跳上平台,举着喇叭喊,“现在你说句话,咱们下一步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