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条儿童纸尿裤,印着卡通青蛙,两侧松紧带还自带响声功能,一碰就“啪叽”响。
林守拙脸都绿了:“不可能!材料没错,手法也没错!”
他扑过去扒拉那尿裤,从夹层掏出一小叠皱巴巴的纸钱——是他自己攒了十年没烧的私房钱。
“我加点功德试试。”
他把纸钱塞进尿裤内层,掐诀念咒。纸尿裤微微发烫,重新展开,恢复成铠甲形态,只是肩甲还是青蛙脑袋,腰带位置多了个“嘘嘘指示箭头”。
“勉强能用。”林守拙咬牙,“穿上吧,总比裸着挨写。”
陈三槐没推辞,脱下道袍,套上这玩意儿。纸甲贴身时有点凉,但确实压住了后背灼痛。他刚系好松紧带,头顶判官笔又动了。
墨线再次落下。
“啪叽!”左侧松紧带弹起,挡下第一道笔锋,墨迹被吸进纸面,化作一道焦痕。
“啪叽!”右侧也弹了一下,第二道冲击被卸掉大半。
林守拙咧嘴笑了:“还真管用!”
话音未落,整栋房子开始渗血。
不是真的血,是朱砂。墙缝、地板、梁木,全冒出细小的红珠,像出汗。空气中浮起一股铁锈混着旧账本的味道。
判官笔悬在半空,笔尖暴涨三寸,墨光转为深黑,准备启动加罚程序。
陈三槐刚想说话,屋门“轰”地炸开。
不是被撞开的,是被人从外面用遥控器点开的——一个老头抱着智能机顶盒,身后跟着十二个穿戏服的纸人偶,排成梅花阵走了进来。
太爷爷。
他穿着改良款唐装,脚踩回力鞋,脖子上挂蓝牙耳机,手里攥着一把荧光扇子。
“跳起来!”他吼了一声,按下遥控。
机顶盒音箱爆出音乐,调子是《贵妃醉酒》,但节奏被改成电子舞曲,鼓点密集,前奏一起,纸人偶齐刷刷扭胯摆手,唱词也变了:
“欠债不还天理难容——
三槐快把香火补足——
阴德不够广场来凑——
今晚跳完明天还够——”
十二个纸人动作整齐,步伐精准,脸上油彩在月光下反光,眼神却空洞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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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邪的是,每唱一句,墙上那些朱砂血珠就退一分。催债单上的字开始淡化,判官笔剧烈震颤,笔杆发出类似打印机卡纸的“咯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