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槐站在原地,听见了。
门外几个排队的活人也听见了,当场愣住,手里黄纸散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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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回头,也没解释,只是闭上左眼,再睁开时,通阴眼全力催动。
视野里,阴债清单如瀑布滚动,突然定格在一串跳动的数字上——某富豪名下的“阴宅按揭”利率赫然标注“37%复利”,而其现实寿命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每跳一下,就缩一截。
他右眼又流泪了。
泪珠落地,烧出焦痕,拼成一幅动态画面:陆离坐在账房案前,手持判官笔,在一本账册上轻划一笔,随即一名活人七窍渗血,倒地身亡。画外音响起:
“阳寿可押,利率自调,何须报备?”
画面一闪即逝。
陈三槐睁眼,脸色铁青。
他终于明白这不是什么债务危机,也不是技术入侵。
这是把人命当KPI考核。
每一笔超额利息,都是从活人身上硬生生剜走的阳寿;每一次还款倒计时,都是死亡预告。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柜台前,拿起一支普通毛笔,蘸了砚台里剩下的朱砂,转身走向门口白幡。
笔锋落下,四个大字一气呵成:
**利率杀人**
写完,他手腕一抖,笔尖朝地一掷。
笔杆扎进青石缝,直立不倒。
他退回柜台内侧,坐回原位,左手搭上算盘,右手摊开掌心。
一片新的纸灰从屋顶飘落,轻轻落在他掌心,没化,也没散。
窗外乌云裂开一线,透出微光。
功德银行门口,那个外卖员还站着,嘴唇发白:“我……我刚接到系统通知,说我爷爷的‘信用分期’逾期了,要扣我十年阳寿……”
陈三槐没看他,也没说话。
他只是抬起右手,将掌心那粒纸灰轻轻按进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