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数过无数次铜钱,每一枚都带着不同磨损。他曾以为那是流通太久的结果。
现在想来,更像是拼图。
每枚铜钱的缺口,都在对应某个控制器的位置。而这张图的终点,可能就是六道轮回用来操控所有纸扎物的核心母版。
他低头看掌心的铜钱。夕阳照在上面,映出暗红色的光,像干透的血。
林守拙蹲下来,翻开随身带的《阴阳折纸七十二变》残卷。纸页发黄,第十九变那一页缺了一角。
“活人变纸人。”他念着标题,“如果控制器能种进纸偶,那能不能……反过来?”
陈三槐抬头。
远处水泥墙微微震动了一下。那是昨天封进去的富商亡魂在挣扎。香灰结晶还在发光,说明封印有效。
但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太爷爷的纸人偶为什么会跳《最炫民族风》?
这种歌,不可能出现在三年前的资料库里。
除非——
有人在实时推送指令。
他猛地看向机顶盒。屏幕还在播舞,但信号源显示为“本地U盘”。
可U盘没有发射功能。
除非它连着别的东西。
他一把扯下机顶盒背后的电源线,顺手撕开外壳。里面多了一块不该有的电路板,连着一根细线,通向隔壁的水泥墙。
线头插在香灰混合层里。
这墙,已经被当成信号中继站了。
林守拙也看到了。他脸色发白:“他们用我们昨天做的水泥,建了个地下传输网。”
陈三槐握紧铜钱,站起来。
他知道陆离为什么要让他背债。
也知道孔门生为什么总出现在纸扎相关的案子现场。
更明白师父临死前那句没说完的话——
“他们……用你的命在造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