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城头的血色尚未完全干涸,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淡淡的焦糊与腥甜气息。
那座曾短暂作为“仲氏”国都的城池,如今已彻底匍匐在镇东将军府的旌旗之下。
城中心,伪皇宫的废墟旁,新设的行营内,荀衍正听着麾下文武的汇报,手中把玩着那枚新得的“青木源珠”,感受着其中磅礴的乙木生机之气。
“主公,寿春城内残敌已基本肃清,俘获伪‘文武百官’七十三人,负隅顽抗者已按军法处置。”
“淮泗巫祭核心人物,除首席巫祭木札被文和先生擒获正在审讯外,余者或战死,或自戕。”
荀攸捧着文书,一丝不苟地汇报着。
“另,在清理地牢时,发现一人,乃原袁术主簿阎象。因屡次强谏反对袁术称帝,被囚禁已久,险些在之前的血祭中丧命。”
刚刚连夜从豫州赶来的张纮补充道,他脸上带着悲悯与疲惫,
“经初步清点,城中百姓……十不存三。袁术与巫祭最后的血祭大阵,几乎抽空了全城的生机……幸存者亦大多元气大伤,需长期调养。属下已开仓放粮,并调拨医师、药师入城救治。”
众人闻言,皆是默然。
纵然是见惯了沙场厮杀的武将,对于这等以百万生灵为祭品的邪恶魔法,也感到一阵心寒与愤怒。
“带阎象来见我。厚葬纪灵,其家眷若寻得,好生抚恤。至于这些幸存百姓,”
荀衍沉吟片刻,果断下令,
“免去淮南之地三年赋税,从豫州、徐州调拨粮种、耕牛,助其重建家园。”
“另,传令颍川书院,派遣精通农桑、医道的学子前来,教授新知,推广《神农百草经注》中的疗养法门。”
“主公英明!”众文臣躬身领命。
很快,形容憔悴却目光清正的阎象被带了上来。
得知是荀衍平定祸乱,解救了他和剩余百姓,阎象感激涕零,深深拜服,表示愿效犬马之劳。
“缴获方面,”
糜竺接着汇报,声音中带着商人特有的精明与兴奋,
“清点府库,得钱帛、粮秣无数,虽经战火有所损毁,但仍是一笔巨富。各类低阶法器、灵材堆积如山,可见袁术搜刮之甚。”
“更重要的是,缴获完整战船二十七艘,各类破损战船四十余艘,皆可修复;另接收降卒约三万人,经筛选,可得精壮约一万五千人,充实各军。”
荀衍点头,看向甘宁:
“兴霸,水军此次立下大功,这些战船和熟悉水性的降卒,优先补充你的锦帆营。淮水乃至未来长江防线,就交给你了。”
甘宁大喜过望,抱拳道:“末将领命!必为主公练出一支纵横江河的无敌水师!”
“其余财货,一半入库,一半就地用于抚恤、重建及赏赐有功将士。”
荀衍分配妥当,目光转向郭嘉和贾诩,
“奉孝,文和,那木札巫祭,可问出什么?”
郭嘉懒洋洋地道:
“骨头挺硬,用了些小手段,总算撬开点缝。淮泗巫祭一脉,源自上古九黎一部,供奉一尊号‘混乱之主’的域外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