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峰皱眉。玄天盟虽然上次被阿阮教训了一顿,但显然狗改不了吃屎,还在干这种欺压小贩的勾当。他注意到那几个执事的衣角绣着暗纹,是玄天盟执法堂的人——专干这种“脏活”的部门。
他正犹豫要不要管这闲事——毕竟灵傀宗现在穷得叮当响,实在不宜树敌——身边的阿阮已经蹦蹦跳跳地凑了过去。
“咦?这个灵果看起来很好吃!”她完全无视了剑拔弩张的气氛,指着摊子上一种晶莹剔透、内部仿佛有流光旋转的灵果,“老板,怎么卖?甜不甜?脆不脆?汁水多吗?”
玄天盟执事见有人打扰,不耐烦地挥手,带起一阵劲风:“去去去!没看见这儿办事呢吗?”那风眼看要扫到阿阮,却在靠近她时莫名消散,只微微拂动了她的发丝。
阿阮眨眨眼,终于把注意力从灵果转到几个执事身上:“你们在办什么事呀?也要买果子吗?”她认真地指了指地面,“排队哦,我先来的~看见没,我站的这个位置就是队头。”
为首的执事气笑了,手按在剑柄上:“哪儿来的野丫头?玄天盟办事,识相的滚远点!不然连你一块抓!”
“玄天盟?”阿阮歪着头想了想,发间的玉簪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哦——就是那个欠我们钱不还的?”她说得那么自然,仿佛在讨论天气好坏。
执事一愣,随即怒道:“什么欠钱?休要胡说八道!”
阿阮理直气壮地指着他:“你们玄天盟欠我们灵傀宗好多好多灵石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你说的!”她完美复读了对方刚才的话,连语气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执事脸色一变,手从剑柄上放下,抱臂冷笑:“胡说八道!玄天盟何时欠过灵傀宗钱?拿不出证据,就是诽谤!”
“就有就有!”阿阮掰着手指数,眼神突然变得悠远,仿佛在读取记忆深处的某卷书册,“三百七十一年前,玄天盟以‘修缮护山大阵’为由,向灵傀宗借十万上品灵石,约定五十年后归还,利息按年计百分之五。”
她每说一句,执事的脸色就白一分。
“二百五十三年前,玄天盟以‘采购秘境探险物资’为由,借五万上品灵石,约定三十年归还,利息年百分之七。”
“一百八十六年前,以‘培养新弟子’为由,借三万...”
“一百二十年前...”
她报出一连串数字和时间,精确到年月日,连当时经手的人名和借款理由都一清二楚!周围看热闹的群众哗然,有人已经开始掐指计算本息总和。
几个执事听得目瞪口呆,为首的强装镇定:“胡、胡说!这些陈年旧事,你怎会知道?”
阿阮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因为我借出去的呀!”她说得理所当然,“虽然当时用的是宗门的名字,但灵石可是我一颗一颗攒的私房钱呢!”她突然鼓起脸颊,气呼呼的样子,“你们盟主当时还给我写了欠条,用最上等的金蚕纸,说绝对不会丢,结果现在说没了?是不是想赖账!”
陈峰震惊得说不出话——师姐不是记忆不全吗?怎么对几百年前的账目记得这么清楚?!合着这位大佬只是不记正事,专门记仇...啊不,记债?!
阿阮数完,伸手一摊,掌心向上:“连本带利,一共三百七十八万五千四百二十二块上品灵石零三铢!给钱!”她白嫩的掌心在阳光下仿佛泛着光,让人莫名生出一种“不把钱放在上面就是罪过”的感觉。
执事脸都绿了,手按剑柄又松开,显然在动手和讲理之间犹豫:“你、你血口喷人!有借据吗?没有借据就是讹诈!”
阿阮叹了口气,像是惋惜对方智商不足:“都几百年了,纸早烂了吧?但账就是账!”她突然眯起眼睛,周身散发出若有若无的威压,不是强大的灵压,而是一种更本质的、令人从灵魂深处感到敬畏的气息,“还是说,你们想赖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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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执事被她看得腿软,额头冒汗,但依旧嘴硬:“无凭无据就是讹诈!再不滚开,别怪我们不客气!”说着纷纷握住武器,灵光开始在法器上凝聚。
阿阮又叹了口气,这次是真的惋惜了。她转头对摊主说:“老板,看来你得等会儿再卖给我了。”指了指那些流光溢彩的灵果,“那个粉色的和蓝色的帮我留一下,看起来最好吃。”然后她拍了拍手,对着空气喊道:“小拙拙!别躲了!出来收债!”
话音刚落,守拙道人就从人群后面讪讪地钻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个玉算盘——敢情他早就跟着来了,就等这一刻呢!老道今天换了身相对体面的道袍,虽然洗得发白但至少没补丁,显然早有预谋。
“师姐祖宗您吩咐!”老道点头哈腰,然后瞬间变脸,对着玄天盟执事噼里啪啦打起算盘,玉珠碰撞声清脆悦耳,“三百七十八万五千四百二十二块上品灵石零三铢!现金还是灵石卡?小额贷款本宗也提供,利息好商量,绝对比你们玄天盟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