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抱着自己那尊被震裂的宝贝丹炉、心疼得老泪纵横的药尘子,一眼瞥见这景象,惊得差点把怀里的丹炉碎片又摔在地上,他猛地窜起身,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胡须都翘了起来:“生肌续骨?!祛腐生新?!还顺带驱除了侵入五脏六腑的烈炎火毒?!这…这简直是夺天地造化的木灵回春仙术!不对!这…这木头疙瘩什么时候通了这般神通?!老夫苦研丹道百年竟不如它一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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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似乎对欧冶子的治疗效果颇为满意,那颗方正的木头脑袋微微歪了歪,关节处发出“咔”的一声轻响,仿佛是在思考下一个目标。随即,它再次迈开“咔哒咔哒”的步伐,走到了因过度催推演阵法而遭反噬、昏迷不醒的天阵子身边,如法炮制,将那根蕴含着生奇迹效的手指,轻轻点在其眉心之上。
天阵子那灰败如纸、毫无血色的面容,顿时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红润,胸口的起伏也变得有力而平稳,紧皱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接着是神魂透支、遭受阴邪法术冲击的璇玑婆婆,还有因疯狂书写高阶灵符而耗尽心神、经脉受损的符夫子…
阿木此刻俨然化身为一尊行走的、效率奇高的活命仙丹!它走到哪里,那根神奇的手指便点到哪里,手指点到之处,即便是重伤垂危之人,伤势也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稳定并飞速好转!其救治效率之高、效果之神奇,将药尘子那堆瓶瓶罐罐和碎了的丹炉彻底比了下去!
它甚至还分出一缕纤细却生机盎然的翠绿能量,精准无误地投射到守拙道人那条软塌塌的报废右臂之上。
守拙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凉舒泰之意瞬间涌入伤处,火辣辣的剧痛顷刻间消散大半,一股温和却强大的生机力量正在迅速修复他受损的筋骨脉络,惊得他差点从那张临时门板床榻上直接蹦起来:“哎呦喂!舒坦!真是舒坦透了!师姐祖宗!您老人家这尊木头宝贝莫不是成了精得了道了?!这…这手法简直神了!比老药那堆破丹丸和漏气的丹炉强了何止百倍!”
一旁无辜躺枪的药尘子:“……” 只觉得心口又被狠狠插了一刀,抱着丹炉碎片的手更紧了,脸色黑如锅底。
陈峰看得是目瞪口呆,下意识地扯了扯悬浮于身侧的量天尺尺身,低声问道:“尺兄,阿木它这是…怎么回事?”
量天尺闻言,很拟人化地轻轻震颤了一下,散发出的清辉都带着一股子嫌弃和傲娇的意味,意念传递直接响在陈峰脑海:“蠢小子,还没瞧明白么?这憨木头在地脉里头吸魔气吸得都快撑爆了,吞了那么多上古古魔的本源之力,回头又被你那心灯之力和额头上那劳什子圣印金光里外照了个通透,这般造化,它没当场走火入魔崩成碎木片,那就只能是撞了天大的运,得了惊天的好处!看这情形,它竟是误打误撞,将魔气中那点蕴含的诡异生机之力给炼化了,还莫名其妙融了一丝你那圣印特有的恢复特性。现下嘛,它就是个能打能抗还能恢复的…呃…超级宝贝木头!”
阿木似乎清晰地接收到了量天尺这番不知是褒是贬的“夸奖”,那挺直的木头身躯似乎更挺拔了几分,继续“咔哒咔哒”地忙碌于伤员之间,那姿态,竟无端端显露出几分…扬眉吐气、与有荣焉的架势?
陈百万在一旁看得是两眼放光,搓着一双胖手,激动地低声道:“好东西!真是天大的好东西啊!儿啊!这宝贝疙瘩可得仔细看护好了!这能耐…这得省下多少汤药费…啊呸!是能活死人肉白骨,功德无量,善莫大焉啊!”
就在灵傀宗上下因为这意外之喜——阿木的惊人进化——而稍稍冲淡了战后的悲戚氛围,甚至不少人心中生出一丝“因祸得福”的诡异庆幸与喜悦之时。
他们全然不知,在九霄云外,极高极远、缥缈难测之处。
此地仙云雾霭缭绕不绝,巍峨宫阙于云海中若隐若现,弥漫的天地灵气浓郁醇厚得几乎化为实质琼浆,其仙家气派与下方灵傀宗的破落惨淡形成了云泥之别。
一座穹顶绘满周天星辰轨迹、弥漫着浩瀚道韵的宏伟宫殿内,数道气息渊深似海、身影模糊不清的存在,正借助某种玄妙神通投射虚影,于此地进行着一场关乎下界动向的议谈。其中,赫然便有此前曾于云端窥视、身着星辰道袍的老者与那面覆轻纱女子的虚幻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