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告别锦衣卫

铜镜里,只剩下一个穿着素白中衣的男子,身影依旧挺拔,却莫名显得单薄了许多。鬓角的白发在烛光下愈发清晰,眉宇间是卸下所有防备与伪装后,无法掩饰的倦怠。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飞鱼服上那特有的、混合了熏香、尘土与铁血的味道,丝丝缕缕,萦绕不散,如同那些无法真正抹去的记忆。

他静静站立了许久,目光落在那个檀木箱上,眼神复杂万千。有怀念,有不舍,有释然,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迷茫。

从此以后,他不再是权倾朝野的萧太师,不再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萧将军。

他只是萧彻。

一个即将归于林泉,不知还能否习惯这布衣生活的老人。

窗外,月色清冷,悄然洒入室内,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边,也照亮了前路——一条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未知的归途。

一个即将归于林泉,不知还能否习惯这布衣生活的老人。

窗外,月色清冷,悄然洒入室内,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边,也照亮了前路——一条与过去截然不同的、未知的归途。

最初的几日,这份“清静”几乎震耳欲聋。

没有凌晨时分宫人的催促,没有亟待处理的如山公文,没有需要即刻应对的军情急报,也没有同僚或试探或请教的门帖。府邸很大,却很空,空得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脚步落在青石板上的回声,听到风吹过竹林、叶片相触的沙沙声,听到屋檐下雨水滴落的规律节奏。

这些声音,在过去几十年里,早已被更喧嚣、更紧迫的声浪所淹没。如今,它们变得无比清晰,反而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他惯常早起,醒来时,手臂有时甚至会无意识地做出披甲或执笔的动作。待看清头顶是素色的帐幔而非军帐或宫宇雕梁时,才会微微一怔,随即失笑,那笑里带着些许自嘲,以及更深的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