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萨格莱斯嘴角扯出一丝没有笑意的弧度,语气揶揄地补充道:“最终它活化了,并且判定当前整个巫师文明是对世界和平的毒瘤。于是它开始‘重新编织’现实——随机改变物理法则,比如让重力上下颠倒;合并时空,让中世纪的城堡突兀地出现在伦敦市中心;或者将整个地区转化为纯粹的元素,比如一片永燃的火海,或是流动的、致命的水晶森林……”

他甚至带着点黑色幽默地补充了一句:“连霍格沃茨城堡都‘站’起来跑了,成为了一个游荡的城堡巨人,但它最终还是没能躲过被编织的命运。”

“最终,现实被彻底重塑,世界变成一个无法被现有生命理解的、光怪陆离的致命奇观,所有已知的秩序荡然无存。这几乎算是来自造物主的‘清算’,没有人可以抵抗。”

站着的萨格莱斯深吸一口气,询问最后一个名字:“那‘寂静律法’又是什么?”

“那是将‘机械心智’推演到极致的产物。”

坐着的萨格莱斯语气首次带上了一丝近乎“敬畏”的感叹,“‘静默’的领域吞噬了世界。在这个领域内,所有魔法都会被‘静音’,任何咒语都无法产生效果。但它并非物理上的摧毁,而是‘规则’层面的覆盖。”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被它吞噬的区域,颜色会褪去,声音会消失,情感会变得无比淡漠,最终一切都归于绝对的‘秩序’。它不直接杀死生命,但会剥夺世界的‘奇迹’、‘混乱’与‘情感’,将其变成了一个绝对理性、绝对安静、没有魔法也没有灵魂的……空白画卷。”

他总结道:“那是一个失去所有创造力、想象力与情感的世界,所有生命都变成了纯粹‘功能化’存在的终极恐惧。”

列举完这些灾难,未来的萨格莱斯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眼,又缓缓睁开,看着面前紧紧皱眉的“自己”:

“现在,你明白我为何厌倦了吗?我穿梭在这些由你亲手引发的、一个接一个的末日之间,不断地修补、拯救,周而复始,周而复始。有时候,我会觉得,或许在起点就将一切终结,才是真正的仁慈。”

站着的萨格莱斯沉默地消化着这些信息,他无法想象自己竟然会在未来亲手点燃一个又一个足以焚尽世界的篝火。

忽然,他想起了另一件萦绕在心头的事,抬头问道:

“那个一直在暗中推动,甚至可能导致这次时间穿越事件的妖精领袖……你知道他究竟是谁吗?”

坐着的萨格莱斯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疲惫神情顿时被一种古怪的神色取代,他沉默了几秒,然后只是笑了笑,含糊其辞:

“你认识他。”

“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诸如此类,似是而非。

站着的萨格莱斯听到这里,不由得摇了摇头,“难以想象,未来的我竟会变成这副故弄玄虚的模样。我们不是向来最鄙夷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做派吗?”

他注视着另一个自己,语气有些无奈地追问:“为什么不能干脆地告诉我答案?”

未来的萨格莱斯脸上那份得意愈发明显,他似乎极为享受这种信息不对称带来的优越感,用一种戏谑的腔调回答: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这个问题也曾经困扰了我很久,我也是耗费心力才弄清楚的。你凭什么让我将自己辛苦寻得的真相,就这么轻易地拱手相送?”

他甚至还夸张地摊了摊手,故意拉长了语调:“自己去找答案吧,这过程……也算是成长的一部分。”

站着的萨格莱斯看着对方那副明显在享受捉弄人的恶劣模样,一时语塞,有些无力。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