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格莱斯目光扫过哈利的脸,然后看向校长,紧接着平静地开口:
“首先,强行将一个巫师孩童每年送回一个明确厌恶并拒绝他的家庭,美其名曰‘家’并要求他产生情感认同,这本身就是一个悖论,是对双方情感的持续折磨。”
他顿了顿,继续冷静地分析:“其次,德思礼一家作为麻瓜,他们没有义务,也不应被强迫承担这份责任。即使我本人也非常讨厌他们,但这种做法这既不公平,也不人道。”
邓布利多看着他,沉默了两秒才重新开口。
“你也会在意公平和人道?对象还是几个麻瓜……”邓布利多平静地问,“我以为我已经足够了解你了,萨格莱斯。”
“那说明你显然还不够了解。”
萨格莱斯平静地摇了摇头,“你曾经说我傲慢而不自知,可你呢,邓布利多?你为哈利安排了一切,却从未询问过他本人的意愿,至于德思礼一家的意愿……呵,我猜他们从来就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对吗?”
“说真的,萨格莱斯,我还从来不知道你会如此在意麻瓜的看法呢。”
“我只是经常会梦到自己变成一个麻瓜,”萨格莱斯笑着说,“那梦境太过真实,以至于让我忍不住去想: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在面对像你这种强大的巫师时,该怎么办?”
“那你找到答案了吗?”邓布利多面无表情地问。
“找到了,答案是束手无策。”
萨格莱斯回答说,“作为梦境中的那个麻瓜,我只能寄希望于你是一个守规矩的巫师,并且祈祷你会尊重我的自由意志。”
邓布利多沉默了片刻,蓝眼睛中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
“保护哈利的安全始终是我的首要考量,”他最终开口说道,“莉莉牺牲所换来的血缘保护,只有在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属家中才能生效。这是唯一能抵御和挫败伏地魔的力量。”
“啊,是的,为了更大的利益,”萨格莱斯点了点头,“总是这样一个方便的理由。为了某个崇高的目标,个体的痛苦和自由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他向前迈了一步,长袍在身后轻轻摆动。
“可你有没有哪怕一次,坐下来向哈利解释过这一切?或者向德思礼一家提供选择,而不是让他们别无选择?”
邓布利多陷入了沉默,萨格莱斯继续说道:“诚然,伏地魔确实回来了,但他目前更像是一条被打断了脊梁的野狗,远未恢复到能公开行动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