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江晚却没有急着点头。她现在不过就是个小村姑,将养了一段日子,身手虽然灵活敏捷了些,但灵力那是时有时无,攒着都是为了关键时刻从洞府里取东西。再者,她手中银钱总归是有限的,这时候收个人岂不是……拖累?
想到这里,江晚张口欲拒绝,却蓦地察觉那个叫阿春的身上传出一股不易察觉的晦涩气息,这气息……江晚瞳孔微缩。
“我不管你们是因何到了这里,想来已非自由身。”这话很客观。
阿春闻此,身体不免轻微抖动了一下,面露苦涩,是的,她的卖身契在这楼中老鸨的手里,哪有资格说出为奴为婢这种话。可就在阿春满心绝望的时候,江晚却是又说:“稍等,我去找找看。”
估计她自己也有一份卖身契在贵二手中,既然找一张是找,找三张也是找,对于江晚来说分别不大。只是这春香楼她是第一次来……一时间不知该从哪里找起。
江晚从窗户跃出,竖着耳朵仔细听了听,后院只西侧的屋子有光,时不时的传来男人喝酒划拳的声音。她没有惊动那边,循着琴瑟声悄然摸进小楼后门,开门的刹那顿时一股儿浓郁的香脂味伴着热浪扑面而来。
很好,没人把门。
江晚顿了顿稍稍适应了片刻便立刻贴着边侧钻进了左手边第一间屋子。她这一身粗麻布衣与这里的气氛实在是格格不入,按照她的想法,先顺一件外衫遮遮。可外面轻歌曼舞的姑娘那么多,没成想这个屋恰好有人,此刻正背对着她收拾那一桌的残羹冷炙。
“怎么才来?快过来搭把手。”那人虽是听见了开门声,却只以为是来帮自己收拾的熟人。然而无人应她,心里正琢磨着怎么回事时,一个冰凉的东西横在了她纤细的脖间,脖颈之上泛起的凉意令其全身的鸡皮疙瘩顿起。
“主事的房间是哪一个?”
身后传来低沉嘶哑的女声,干活的小丫头心头一跳,脑子一片空白。
“说。”
身后的人似是有些不耐,颈间尖锐的冷意也深了几分,小丫头这才回过神来:“主、主事?”
主事是什么?
气氛一时间有些沉默。
感觉到脖子上的冷意似乎紧了紧,小丫头慌忙道:“您、您是问刘妈妈的房间?”
刘妈妈?对,就是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