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他失眠了。不是被噩梦困扰,而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关于“未来”的具体可能性所冲击。他在脑子里想象着数据录入的工作场景:安静的办公室,电脑屏幕的光,键盘的敲击声……这一切显得既陌生又充满诱惑。
但同时,一种深切的惶恐也随之而来。我能做好吗?我的精力能支撑吗?别人会怎么看我?如果……如果我突然情绪失控怎么办?
渴望与恐惧,再次交织。
第二天,他把这种矛盾的心情告诉了李医生。
李医生没有直接鼓励或否定,而是问:“你觉得,那份工作需要一张什么样的‘地图’?”
黄小磊思考了很久,不确定地回答:“……公交线路图?办公室座位图?……工作流程图?”
李医生笑了:“可能还需要一张‘情绪地图’。”
“情绪地图?”
“对。标注出哪些事情可能会让你感到压力,哪些地方可以让你稍微休息一下,如果觉得不舒服了,该怎么求助,或者怎么让自己平静下来。就像你复健的时候,知道哪里会痛,要怎么发力一样。”
这个比喻让黄小磊豁然开朗。原来,走向社会,也需要“绘图”,需要预先评估风险,找到应对策略。
他开始尝试绘制这份想象中的“情绪地图”。他在本子上写下: “可能压力:人多、噪音、被盯着看……” “休息处:卫生间、楼梯间、……” “求助:组长?打姐姐电话?” “平静方法:深呼吸、数数、摸一下口袋里的石头(他从花园里捡了一块光滑的鹅卵石当安抚物)”
小主,
这个过程,本身就是一种认知行为治疗(CBT)的预演,帮助他将抽象的压力具象化,并赋予自己应对的工具感。
就在他小心翼翼地为未来规划时,一个来自警方的、相对积极的消息传来:通过持续的技术监控和国际协作施压,缅北某个较小规模的园区,可能因内部管理混乱和外部压力,出现了松动的迹象!有少量被囚禁人员,似乎通过极其隐秘的方式,向外传递了求救信息!
虽然解救他们依然困难重重,但这无疑是一个积极的信号!表明持续的打击和高压态势,正在产生效果,罪恶堡垒并非铁板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