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川放下文件,抬头看向田国富,“沙瑞金在汉东待了三年,不可能只这一件事。他有没有私下跟企业打交道?有没有违规批过项目?”
田国富的手指攥紧了,心里犯嘀咕——
他知道沙瑞金去年帮一家地产公司拿过市中心的地,那家公司的老板是钟家的远房亲戚,但他没证据。
“陆书记,我……我知道他帮过一家地产公司,但具体的我没经手。”
他不敢隐瞒,只能实话实说,“当时是市政府那边直接批的,我也是后来听下面的人提过一嘴。”
陆则川没说话,手指继续敲桌面。
田国富的心跳得更快了,他想起自己当年帮沙瑞金压下的那封举报信——信里说沙瑞金收了那家地产公司的股份,但他当时怕得罪沙瑞金,差点直接把信烧了。
“当年有封举报沙瑞金的信,是不是你压的?”陆则川突然问。
田国富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
“是……是。但我没烧!我把它藏在我家的保险柜里了!我当时是怕……怕影响汉东的稳定,才没往上交。”
“现在拿出来,还来得及。”
陆则川的语气没变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力,“田书记,你得想清楚——是跟沙瑞金一起完蛋,还是跟我合作,争取从轻处理。”
田国富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他想起自己的儿子,想起家里的房子,咬了咬牙:
“我明天就拿过来!陆书记,我跟您合作!只要能保住我的家人,我什么都愿意说!”
沙瑞金的办公室里,檀香的味道盖不住他身上的焦躁。
他手里拿着手机,拨通了钟家老爷子的电话。
响了三声,才有人接,是钟家的管家:“沙书记,老爷子在喝茶,您有什么事,我帮您转达。”
“我要跟老爷子直接说!”沙瑞金的声音有点急,“这事关钟家的利益,不能耽误!”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钟老爷子的声音,慢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