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陆则川真的能扳倒根深蒂固的沙瑞金和其背后的钟家吗?
如果失败,自己就是第一个被碾碎的炮灰。
可是……还有退路吗?
沙瑞金已经起了疑心,他猛地想起沙瑞金秘书今天早上在自己楼下的诡异停留,背后瞬间又是一层冷汗。
那绝不仅仅是传话那么简单!是不是已经在踩点了?
极度的恐惧攫住了他。
他像是被困在玻璃箱里的昆虫,明知危险临近,却找不到任何出路。
他神经质地拿起私人手机,又放下,想给陆则川打电话寻求保护和指示,又怕电话已被监听,反而暴露了自己已拿到关键证据。
这种草木皆兵、进退维谷的煎熬,几乎要将他逼疯。
……
沙瑞金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
这座城市的光鲜亮丽之下,涌动着多少肮脏的交易和残酷的博弈,他再清楚不过。
秘书悄无声息地推门进来,低声汇报:
“沙书记,都安排好了。”
“苏晚晴的住处有人轮流盯着。田国富家楼下也布了人,他回家后就没再出来。下午四点的会议通知已发,李达康和季昌明都已确认到场。晚上八点的全省纪检工作会议通知也已下发,强调了缺席纪律。”
沙瑞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钟家那边……有新的消息吗?”他问。
“暂时没有。”秘书谨慎地回答,“不过,钟伟的秘书刚才来电,询问开发区那个项目的进展,语气……似乎有点急。”
沙瑞金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急?钟家当然急。火烧眉毛了,他们却还想躲在后面遥控指挥,让他冲在前面当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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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他挥挥手,让秘书出去。
办公室重新恢复寂静。沙瑞金脸上的疲惫和狠厉交织。
钟家的威胁,田国富的叛变(此时,沙瑞金已经把田国富判定为叛徒,只不过叛徒还有叛徒的利用价值),陆则川和高育良的步步紧逼……所有这些,都像一根根绞索,正在慢慢收紧。
他不能坐以待毙。
他拿起另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没有存储姓名、却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接通,他没有任何寒暄,直接下达指令:
“田国富手里的东西,不能落到对方手里。找机会,拿回来。如果拿不回来……就处理掉。做得干净点,要像一场意外。”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一个沙哑而简短的回答:“明白。”
挂断电话,沙瑞金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
既然你们不给我活路,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