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这盘棋,到了必须刮骨疗毒、壮士断腕的时候了!高育良、陆则川他们现在的做法,方向是对的!我们这些老家伙,不能因为一点旧情就心软,更不能成为阻碍历史车轮前进的绊脚石!”
他最后斩钉截铁地说道:“对于沙瑞金的问题,我的态度很明确:相信组织,依纪依法,严肃处理,绝不姑息!汉东的未来,应该交给那些真正想干事、能干事、干得成事的人!”
许老的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定下了基调。
两位来访的老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和了然。
沙瑞金,已然成为弃子;而汉东的破旧立新,势在必行。
……
与此同时,京城某处不对外经营的隐秘会所内,田国富恭敬地坐在一位气度雍容、看不出具体年纪的中年人对面。
房间里没有窗户,灯光柔和,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汉东最近很热闹啊。”
中年人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威严。
“是,领导。高育良和陆则川同志推进工作的力度很大,祁同伟这把刀也很锋利。”田国富谨慎地回答道,
“目前看,沙瑞金留下的盘根错节的势力正在被快速清除,但也引发了一些震荡。”
“震荡是难免的。长痛不如短痛。”中年人微微颔首,
“你做得不错,该配合的时候配合,该提供线索的时候提供线索。既要借他们的力把水搅浑,把该清理的清理掉,也要注意把握好度,不能让他们脱离掌控,更不能让局面彻底失控。”
“我明白。”田国富点头,
“我一直在密切关注。祁同伟能力很强,但权力欲望也不小,需要引导和制约。沈墨背景不简单,她的规划如果能成功,对汉东是好事,但过程可能会很激烈。另外……吕州那边,姚卫东似乎有些狗急跳墙了。”
“姚卫东?小角色。”中年人轻描淡写地摆摆手,
“他背后那条线,才是关键。沙瑞金在京城经营多年,关系网盘根错节,虽然他现在倒了,但有些人未必甘心,可能会垂死挣扎,或者想保存实力,以待将来。”
他看向田国富,目光深邃:
“你的任务,就是利用现在的有利形势,顺着姚卫东、王大路这些小鱼小虾,把藏在更深水底的大鱼,尤其是沙瑞金在京城的关系网,给我一点一点地挖出来!但要记住,要讲策略,讲证据,时机不到,绝不能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