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绝对的黑暗与寂静里,所有感官都被无限放大。
他掌心的温度毫无阻隔地透过单薄的警服面料,灼烫着她腰间的肌肤。她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和他骤然变得深重的呼吸。
而她自己的心跳早已乱得不成章法,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向了被他掌心贴住的那一小片肌肤,在那里燃烧。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抽成了真空。
黑暗中,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说话。那些被理智长久禁锢的情感,如同在暗处蛰伏的藤蔓,疯狂地滋长、缠绕,勒得人几乎窒息。一种原始的冲动在寂静中震耳欲聋。
他的手臂不受控制地收紧,将她更深地拥向自己。秦施甚至能感受到他下颌的线条轻轻擦过她的额角与发丝,那细微如电流般的触感,让她从脊椎到指尖都窜过一阵战栗。
祁同伟内心独白:什么规矩,什么后果,都他妈的见鬼去!
秦施内心独白:推开他!这是命令!可身体……为什么像沉溺在温暖的泥沼,使不出一丝力气?
就在理智的堤坝即将被彻底冲垮的临界点——
“哒、哒、哒……”
走廊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道晃动的手电筒光柱,像一把利刃劈开了这方私密的结界。
“祁厅长?您在里面吗?没事吧?”保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清晰而陌生。
如同被冰水从头淋到脚,两人瞬间惊醒,猛地向后弹开,迅速拉开的距离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狼狈。
“……没事。”祁同伟的声音透着一丝被强行压下的沙哑,他清了清喉咙,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冷硬,“去看看总电闸。”
灯光在几秒后骤然亮起,刺痛了刚刚适应黑暗的瞳孔。
光明驱散了暧昧的黑暗,也像舞台落幕,将方才那片刻的意乱情迷彻底封存。
秦施脸颊上的红晕无处遁形,她死死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只匆匆丢下一句“厅长,我先出去了”,便像一只受惊的鸟儿,逃离了这个几乎让她失控的空间。
祁同伟独自站在原地,望着那扇重新合拢的门。空气中还缠绕着她发间的淡香,腰际那抹柔软的触感仍在皮肤上灼烧。他烦躁地扯松领带,走到窗前,望着窗外连绵的秋雨,从口袋里摸出烟盒。
“咔哒”一声,火苗在昏暗中窜起,映亮他紧绷的下颌。他深深吸了一口,任由辛辣的烟雾在肺里转了一圈,才缓缓吐出。缭绕的灰白色烟雾在窗前弥漫开来,仿佛要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也一并驱散。
这一刻,尼古丁成了唯一的救赎,也是唯一的掩饰。
……
这一次意外的黑暗和身体接触,像一根导火索,虽然没有引爆,却将那压抑在心底的情感火药桶彻底暴露出来。
那层刻意维持的窗户纸已被捅破了一个洞,虽然谁都没有说破,但那种暧昧的、危险的、令人心跳加速的张力,已然在两人之间汹涌弥漫。
“若即若离”的游戏变得更加凶险,因为下一次的靠近,或许就是在理智彻底崩盘的边缘。这场情感的暴雨,在两人各自的心牢里,下得比窗外的秋雨,更加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