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
雪后初霁,阳光透过薄云,洒下缺乏温度的金芒。
萧月和苏明月显然精心打扮过,却摒弃了过往那种带有攻击性的明艳。
萧月是一身剪裁利落的珍珠白西装套裙,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妆容清淡,只唇上一点豆沙红提亮气色,显得干练而清雅。
苏明月则选了一件藕荷色的羊绒连衣裙,外搭浅灰色系带大衣,长发微卷披散,戴了一对小巧的珍珠耳钉,娇媚中透出难得的端庄。
她们的车再次停在那栋破旧的筒子楼下。
这一次,没有犹豫,萧月亲自上楼敲门。
乾哲霄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两人,目光在她们与往日不同的装扮上停留一瞬。
“先生。”萧月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带着真诚的恳切,
“我们……要离开京州了。”
苏明月在一旁连忙补充,眼神带着期盼与一丝紧张:
“临走前,想再请您吃顿饭,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有些问题,想真心向您请教。可以吗?”
乾哲霄看着她们。
阳光从楼道破旧的窗户斜射进来,照亮了她们年轻姣好的面庞,那上面刻意维持的镇定下,藏着不易察觉的彷徨与一丝属于这个年纪本该有的青涩。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好。”
还是那家“栖云阁”,还是那间“听雪轩”。窗外雪景依旧,室内茶香袅袅。
几杯清酒下肚,话匣子渐渐打开。
萧月没有绕弯子,她谈起家族施加的压力,谈起必须完成的资本撤离任务,谈起那些看似光鲜却如同枷锁的商业布局,谈起内心深处对这种无止境算计的厌倦与对未来的茫然。
苏明月也卸下心防,说起自己看似随心所欲,实则身不由己的生活,说起对真正价值与内心安宁的渴望。
她们的声音不高,却句句发自肺腑。
乾哲霄安静地听着,直到她们说完,才放下筷子,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
“困于金笼,哀鸣求食,却不知笼门未锁,抑或……不敢推开?”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如金石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