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啸不再看他们,目光转向堂下那位一直低着头,身穿八品官袍的书办孙敬,以及站在官员末尾,脸色惨白的按察使司刑名师爷王秉仁。
“书办孙敬,利用职务之便,泄露考场关防信息,收受银元二百枚;师爷王秉仁,身为刑名之人,知法犯法,为张员外等人通风报信,掩盖罪证,收受贿赂银元及西洋怀表一块。”朱啸的声音带着一丝寒意,“尔等读圣贤书,习新学理,所为何事?朝廷俸禄,难道就是让你们用来监守自盗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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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敬直接瘫软在地,昏死过去。王秉仁则噗通一声跪下,涕泪横流:“大人!下官……下官是一时糊涂啊!”
朱啸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视全场,每一个被他目光触及的官员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科举取士,乃国朝抡才大典,新旧之学并举,关乎国本,关乎万千寒士前程!尔等食君之禄,本该忠君之事,秉公执法,为国选才!谁知竟敢朋比为奸,上下其手,视朝廷法度为无物,视寒门心血如草芥!”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如同惊雷炸响在寂静的大堂:
“今日本官在此,就要用这雷霆手段,显一显菩萨心肠!不杀不足以正国法!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清考场!不杀不足以振士心!”
“来人!”朱啸抓起桌案上的令箭,声音斩钉截铁,“依《天启律》,主犯张氏,科举舞弊,行贿官员,罪大恶极,判斩立决,即刻押赴刑场,明正典刑!家产抄没,充盈国库!”
“从犯钱氏、彪哥,判流放三千里,至辽东戍边,遇赦不赦!”
“书办孙敬,革去功名官职,永不叙用,流放三千里,充军效力!”
“师爷王秉仁,革去职衔,收监候审,待查清所有罪责,从严惩处!”
判决一下,堂下衙役齐声应和,声震屋瓦。张员外直接被吓晕过去,像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钱掌柜和彪哥面无人色,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