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勒的帐帘近在眼前,我抬手,正要掀开,就听见帐内传来巴图勒的声音,带着几分愤怒:“耶律璟这是要赶尽杀绝!不行,我得去跟他拼了!”
“你不能去!”是完颜烈的声音,“你现在去,正好中了他的计!萧皇后说的对,我们得等,等一个能扳倒他的机会!”
我笑了笑,推开帐帘。巴图勒和完颜烈看见我,都愣了一下,随即站起身。我把怀里的议事章程拿出来,放在案几上:“不用等机会,机会,我们自己造。耶律璟要征粮,要削权,我们就给他来个‘以粮换兵’——塔尔部出粮可以,但他必须撤掉玄甲卫,让部落自己护粮;他要兵权也可以,但必须答应,日后征兵征粮,需得部落首领和我共同商议。”
巴图勒愣了愣:“他会答应吗?”
“他会。”我看着案几上的议事章程,眼底闪过坚定,“他怕燕燕,怕述律部,怕部落真的反。只要我们态度强硬,再让漠北的燕燕配合,他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完颜烈看着我,点了点头:“好,我们信你!只要能护住部落,护住百姓,我们听你的!”
我拿起狼毫笔,递给巴图勒:“那就签了这份议事章程,明日一早,我们一起去见耶律璟。这一次,我们不跟他硬碰硬,我们跟他谈条件——用他想要的‘顺从’,换我们想要的‘生机’。”
巴图勒接过笔,在章程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完颜烈紧随其后。墨汁落在羊皮纸上,像一颗颗坚定的种子,在雪地里,在寒风中,等待着生根发芽的那一天。
我看着纸上的名字,又想起燕燕的信,想起帐外那些等待着希望的百姓,想起延寿女和观音女发间的野花。忽然觉得,胸口的那道血痕,不再疼痛,反而成了一道印记——一道证明我萧绰,绝不会向暴政低头,绝不会放弃守护的印记。
耶律璟,你想逼我低头,想毁了这一切?那你就来吧。我萧绰,早已不是那个会对你妥协的女子;我身后,有姐妹,有部落,有百姓,有整个辽境的希望。这一次,我不会再忍,更不会再让你肆意妄为。
雪还在下,但我知道,春天,终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