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一出,符祥瑞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猛地想起,昨日在旧院时,柴宗训虽然醒了过来,但脸色依旧苍白,精神也十分萎靡,或许是在返回宫城的途中,又出了什么状况?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不行,我得亲自去找!”符祥瑞再也无法安坐,快步冲出御书房,朝着宫外疾驰而去。此刻的她,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太后威仪,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找到儿子,一定要找到儿子!
宫门外,侍卫们已经集结完毕,正准备分兵搜寻。见符祥瑞亲自赶来,众人纷纷躬身行礼:“太后!”
“不必多礼!”符祥瑞摆了摆手,声音急促,“随我去城外的旧院!昨日陛下是在那里醒过来的,或许……或许他还在那里!”
说完,她翻身上马,不等侍卫们跟上,便策马朝着城外的方向奔去。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却丝毫驱散不了她心中的寒意,沿途的风景飞速倒退,她的心中只有无尽的焦灼与悔恨——若昨日她能多留意一下儿子,若昨日她能亲自将他送回寝宫,或许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半个时辰后,符祥瑞终于赶到了城外的旧院。院门依旧是昨日离开时的模样,虚掩着,仿佛在无声地等待着什么。她翻身下马,几乎是踉跄着冲进院子,目光急切地在院中扫视。
“训儿!训儿!你在哪里?”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在空旷的院子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院中的老槐树下,青石板上还残留着昨日的痕迹,那是柴宗训昏迷时躺过的地方。符祥瑞的目光落在那里,心脏猛地一缩——只见柴宗训正蜷缩在青石板上,身上只盖着一件薄薄的披风,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气息微弱得几乎感受不到。
“训儿!”符祥瑞惊呼一声,快步冲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儿子搂进怀里。触手一片冰凉,柴宗训的身体冷得像一块寒冰,让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太医!快传太医!”符祥瑞对着院外嘶吼道,声音嘶哑,带着无尽的恐慌。随行的侍卫们连忙应声,转身朝着洛阳城的方向狂奔而去,恨不得立刻将太医带到这里。
符祥瑞紧紧地抱着柴宗训,将自己的披风也解下来,盖在他的身上,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冰冷的身体。她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儿子的脸颊,泪水再也忍不住,顺着脸颊滚落,滴在柴宗训的额头上。
“训儿,娘来了,娘在这里……”她哽咽着,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儿子的名字,“是娘不好,是娘太大意了,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你快醒醒,好不好?不要吓娘,娘不能没有你啊……”
她的声音悲切,充满了无尽的自责与悔恨。昨日的种种场景在脑海中一一闪过,她想起自己昨日只顾着与符琳说话,想起自己一心扑在政务上,想起自己竟然因为儿子以往的习惯,便忽略了他身体的虚弱,心中的疼痛便愈发剧烈。
作为太后,她要守护后周的江山社稷,要平衡朝堂的各方势力,要处理繁杂的政务,可作为母亲,她却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好,甚至连他失踪了一夜都未曾察觉。这样的失职,让她如何能够原谅自己?
阳光渐渐升高,透过老槐树的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符祥瑞抱着柴宗训,静静地坐在青石板上,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期盼。她能感受到儿子微弱的呼吸,每一次起伏都让她的心跟着揪紧,生怕这微弱的气息会随时消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一种煎熬。符祥瑞紧紧地握着柴宗训的手,低声呢喃着他儿时的趣事,试图唤醒他的意识:“训儿,你还记得吗?你四岁那年,在御花园里落水,是你姨母救了你,后来你还缠着我,说要学游泳,再也不要被水欺负……还有你七岁生辰时,你姨母给你做了一套桃木小铠甲,你高兴得睡不着觉,整夜都抱着它……”
回忆起这些温暖的过往,符祥瑞的泪水愈发汹涌。她多么希望,时光能够倒流,回到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时的柴宗训,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不需要面对朝堂的尔虞我诈,不需要承受帝王的沉重责任。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终于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符祥瑞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行人马飞速赶来,为首的正是太医院的院判,身后跟着几名太医,手中提着药箱,神色慌张。
“太后,臣来了!”院判翻身下马,快步走到符祥瑞面前,躬身行礼后,便立刻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为柴宗训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