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项尘说了一声,率先走进了夜色里。
老城区的路不好走,石板路坑坑洼洼,还残留着下午的雨水,踩在上面“咯吱”响。项尘和苏先生沿着墙根走,尽量避开路灯的光,黑色的衣服融入阴影里,像两道沉默的影子。
“你有没有觉得,今晚的老城区太安静了?”苏先生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项尘点了点头,耳朵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平时这个点,老城区里还有卖夜宵的摊贩在吆喝,还有老人在巷口下棋,可今晚,连狗叫都没有,只有风吹过巷子的“呜呜”声,像有人在哭。
“黑蝎的人应该已经把这一片围起来了,就等我们往里钻。”项尘的手摸了摸口袋里的电击枪,指节有点发紧,“等会儿到了典当行,我们别直接进去,先在周围看看情况。”
苏先生“嗯”了一声,眼睛扫过旁边的巷子,巷口的垃圾桶倒在地上,垃圾撒了一地,空气中飘着股馊味——不对劲,这垃圾桶早上他还看见清洁工倒过,现在不可能这么满。
“小心。”苏先生拉了项尘一把,往旁边的墙根躲了躲。刚躲好,就有两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从巷子里走了出来,手里拎着的布袋比监控里看到的更鼓,走路的姿势很稳,一看就是练过的。
项尘屏住呼吸,看着那两个人朝典当行的方向走去,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典当行门口的阴影里,才松了口气。
“看来不止三个。”苏先生的声音里带着点凝重,“至少有五个,可能还有更多在周围埋伏着。”
项尘点了点头,往典当行的方向挪了挪,躲在一棵老槐树后面,往典当行门口看。刚才那两个黑衣人已经和之前的三个汇合了,五个人围着石狮子,不知道在说什么,其中一个人抬手看了看表,然后指了指典当行的门。
“他们要动手了。”项尘握紧了手里的电击枪,“苏叔,我们现在怎么办?”
苏先生往旁边的巷子看了看,巷子口有个废弃的报刊亭,正好能挡住身子:“我们去报刊亭那边,等他们开门的时候,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绕到后面,看看能不能联系上典当行里的人。”
“不行,太危险了。”项尘摇了摇头,“要去一起去,我去吸引注意力,你绕到后面。”
“我一把老骨头了,他们不一定会注意我。”苏先生笑了笑,手里的钢管在地上敲了敲,“你年轻,动作快,绕到后面更合适。听我的,就这么定了。”
项尘还想再说什么,就看见典当行门口的五个人动了,其中一个人从布袋里掏出一根撬棍,往门锁上撬去。“咔嗒”一声,门锁被撬开了,五个人鱼贯而入,典当行里的灯突然灭了。
“就是现在!”苏先生低喝一声,手里的钢管往旁边的垃圾桶上一敲,“哐当”一声巨响,在安静的老城区里格外刺耳。
典当行里的灯瞬间又亮了,五个黑衣人从里面冲了出来,手里的撬棍和钢管都举了起来,警惕地看着周围:“谁在那儿?”
苏先生从槐树后面走了出来,手里的钢管扛在肩上,故意提高了声音:“黑蝎的人?这么晚了,撬别人的门,不太好吧?”
五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领头的往前走了两步,帽檐下的眼睛凶巴巴的:“你是谁?少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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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今天别想从这儿走。”苏先生的声音很稳,一点都不像面对五个壮汉的老人,“逆时盟的地盘,也是你们能随便闯的?”
领头的黑衣人冷笑一声:“逆时盟?就凭他们?今天不仅要端了这里,还要端了考据社!”
苏先生心里“咯噔”一下,看来黑蝎的计划确实是调虎离山,主力已经往考据社去了。他故意拖延时间:“考据社?就你们这点能耐,还想端了考据社?别做梦了。”
“是不是做梦,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领头的黑衣人一挥手,“兄弟们,先把这老头解决了!”
两个黑衣人举着钢管朝苏先生冲了过来,苏先生往旁边一闪,手里的钢管精准地打在其中一个人的手腕上,“啊”的一声,那人手里的钢管掉在了地上。另一个人趁机朝苏先生的后背打过来,苏先生弯腰躲开,钢管擦着他的肩膀过去,打在了旁边的石狮子上,“砰”的一声,石狮子上掉下来一块碎石。
项尘趁着他们缠斗的功夫,绕到了典当行的后面。后面有个小窗户,虚掩着,他轻轻推开一条缝,里面黑漆漆的,只能听见前面传来的打斗声。他刚要往里钻,手腕突然被人抓住了,冰凉的金属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动。”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项尘的心跳瞬间加速,手里的电击枪刚要举起来,就听见对方又说:“考据社的人?”
项尘一愣,这声音有点耳熟,像是逆时盟的人。他慢慢转过头,借着月光看清了对方的脸——是逆时盟分舵的负责人,老陈。
“陈叔?”项尘松了口气,脖子上的金属也挪开了,是一把匕首。
“你怎么来了?”老陈把匕首收起来,压低了声音,“外面的黑蝎是冲你们来的吧?我刚才在里面看见他们了,故意灭了灯,想引他们进来,没想到你们先来了。”
“他们是调虎离山,想引我们来这里,然后去偷袭考据社。”项尘急声道,“陈叔,里面还有多少人?能不能跟我们一起出去,先把外面的黑蝎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