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里静了下来,只有窗外的风吹着老槐树的叶子,“沙沙”响,像有人在偷偷哭。过了好一会儿,李子昂才开口,声音比刚才哑了点:“那你总得跟我告个别吧?不能就这么悄没声地走了,社团还有一堆事没跟你说呢——上次跟博物馆约的文物展览,下个月就要办了;还有新生招新,你之前说要做个战国兵器模型,现在还没弄呢……”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社团的事,项尘听着,心里暖暖的。他抬起头,看着李子昂,这小子眼圈已经红了,却还在强装镇定,用手挠了挠头,说“我这不是怕你忘了社团的事嘛”。
项尘从口袋里掏出社团钥匙,放在桌上,钥匙串上的铜铃轻轻晃了晃。“这钥匙给你,以后社团就交给你了。”他看着李子昂,“博物馆的展览,你记得提前跟馆长对接,上次他说要借咱们的战国铜片,你别给错了,铜片上有个小缺口,在右上角;新生招新的模型,我已经画好了图纸,在抽屉最里面的文件夹里,蓝色封面的那个;还有,每周三的社团例会,别迟到,上次你迟到了十分钟,被老教授说了一顿,你还不服气……”
他说着说着,就想起了以前的事——去年冬天,社团里没暖气,他俩裹着羽绒服,在桌上煮泡面,结果泡面汤洒了,把社团日志弄湿了,两人半夜在社团里烤日志,差点把桌子点着;还有一次,他俩去旧货市场找古董,被老板坑了,买了个假的战国玉佩,回来后李子昂气了好几天,说“以后再也不贪小便宜了”。
“我知道。”李子昂伸手拿起钥匙,攥在手里,钥匙串的铜铃硌得他手心有点疼,可他不敢松手,“你放心,社团我肯定管好,等你回来,我给你看展览的照片,还有新生做的模型,肯定比你画的图纸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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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尘点点头,又想起苏先生的话,赶紧说:“对了,要是遇到逆时盟的人,你别跟他们硬拼,去找苏先生的朋友,他在城南开了家古董店,叫‘怀古斋’,老板姓陈,戴个老花镜,左手虎口有个疤,你报我的名字,他会帮你。”他怕李子昂记不住,又重复了一遍,“城南,怀古斋,陈老板,左手虎口有疤,记住了吗?”
“记住了。”李子昂的声音有点哽咽,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布包,递给项尘,“这是我奶奶求的护身符,开过光的,你带着,说不定能管用。”布包是红色的,上面绣着个歪歪扭扭的“平安”,项尘接过来,摸着手感软软的,里面好像有个小珠子,暖暖的,贴在手心,像揣了个小太阳。
“谢谢。”项尘把护身符放进帆布包,和玄甲放在一起,他知道这护身符可能挡不住时空乱流,也挡不住逆时盟的邪器,但他还是紧紧攥着,这是李子昂的心意,比什么都珍贵。
李子昂又转身,从书架上拿下一本笔记本,递给项尘:“这是社团日志,我把最近的事都记在上面了,你要是想社团了,就看看。”笔记本是蓝色的,封面上贴着张照片,是他俩去年社团合影时拍的,照片里的项尘举着战国铜片,李子昂站在旁边,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项尘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是李子昂的字迹,歪歪扭扭的,却很认真:“今天社团成立了,项尘说要找遍所有战国的宝贝,我觉得他有点傻,但是我愿意跟他一起傻。”看到这里,项尘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掉在笔记本上,晕开了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