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我来了。”他在心里默念着,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有点疼,却让他更清醒。吸力突然又变大了,像有人在上面拉了他一把,身体“呼”地一下往上冲,光口的金光瞬间裹住了他,眼睛里全是亮,耳边的声音吵得厉害,却又带着股让人安心的烟火气。
“咚!”
双脚终于落在了地上,有点重,震得脚踝发麻,玄甲的甲片“哗啦”响了一声。项尘闭了闭眼,等眼睛适应了光线,再睁开的时候,已经站在了邯郸的东大街上。
身边围着几个人,都是刚才抬头看光的汉子,还有个牵着小孩的妇人,小孩正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的玄甲,伸手想去摸,被妇人赶紧拉住了:“别瞎碰,那是甲胄,说不定是当兵的。”
项尘笑了笑,把玄铁枪往旁边挪了挪,尽量不挡着路:“我不是当兵的,就是从外地来的,路过邯郸。”
“外地来的?”旁边一个挑着菜筐的老头凑过来,看了看他的玄甲,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枪,“看你这行头,不像普通人家啊,是来邯郸做买卖的?”
“不是,是来找个人。”项尘没说找项少龙,怕太扎眼,只含糊地应付着,眼睛却往四周看——东大街真跟地图上画的一样,两边的店铺一家挨着一家,酒肆的幌子上写着“赵酒”二字,红布边被风吹得晃;布庄的门口挂着五颜六色的布,有粗麻布,也有细绸子;还有卖包子的摊子,蒸笼冒着白气,香味飘得老远,勾得他肚子“咕噜”叫了一声。
“找啥人啊?邯郸城大着呢,没个准信儿可不好找。”老头放下菜筐,从怀里掏出个旱烟袋,慢悠悠地装着烟丝,“最近邯郸不太平,尤其是丛台那边,夜里总有人说看到黑影晃,昨天还有个卖柴的汉子,说在丛台附近丢了柴刀,找了半天都没找着。”
“丛台?”项尘心里一凛,刚在光口那边就听见有人喊丛台有动静,这会儿老头又说丛台不太平,难道真跟那片红羽毛的黑影有关?他赶紧追问:“大爷,您知道丛台那边具体出啥事儿了吗?是丢东西,还是有人打架?”
老头点着旱烟,抽了一口,吐出烟圈:“具体啥事儿也没人知道,就知道夜里不安静,官府也派人去看过,没找着啥,就嘱咐大家夜里别往那边去。对了,你要是找丛台,往东边走,过两条街再往北拐,就能看着丛台的飞檐了,不过这会儿还是别去,天快黑了,不安全。”
项尘点点头,把老头的话记在心里:“谢大爷提醒,我先找个地方住下,明天再去。”
正说着,远处又传来马蹄声,这次比刚才更急,还带着兵器碰撞的“铛铛”声。街上的人都往路边躲,老头也赶紧扛起菜筐:“怕是官府的人去丛台了,你赶紧找个客栈住下,别在街上晃了。”说完,就挑着菜筐往西边走了,那妇人也赶紧拉着小孩往布庄里躲。
项尘往马蹄声的方向看,只见几个穿着黑色铠甲的士兵骑着马跑过来,铠甲上印着“赵”字,手里拿着长矛,脸色严肃,跑过他身边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点警惕——估计是他的玄甲太扎眼,跟邯郸本地人的穿着不一样。
“看来邯郸真的不太平。”项尘心里嘀咕着,赶紧往旁边的巷子挪了挪,避开士兵的视线。他看着士兵们往丛台的方向跑,怀里的墨玉又开始慢慢发热,这次的热劲儿很稳,不像之前那么烫,倒像是在指引方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