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瓷瓶,先把玄铁枪放在铁砧上。玄铁枪是他之前从邪兵手里缴获的,枪身有一米多长,枪头锋利,他之前还在枪头刻了些克制煞气的符文。现在缠上浸了玄气液的布条,就像给枪加了层“护身符”。
缠好布条,项尘又回到熔炉边,继续敲打桐木。他先把桐木雕成自己的身形,然后用麻布裹住,再涂上颜料——衣服是他平时穿的青布衫,头发用麻绳扎成发髻,甚至连脸上的一颗小痣,都用墨点了上去,远远一看,跟真的项尘没两样。
“你这傀儡,做得也太像了吧?”滕风走过来,看着傀儡,忍不住感叹,“要是不仔细看,我都以为是你站在那儿。”
项尘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之前准备的硫磺和硝石:“这还不算完,我要在傀儡肚子里装个硫磺硝石包,再装个机关引信,只要一按傀儡腰间的按钮,引信就会点燃,硫磺硝石遇热会释放浓烟,能挡住敌人的视线。”
他小心翼翼地把硫磺硝石包塞进傀儡肚子里,然后用机关鸟的零件做了个引信——引信是用铜丝做的,一端连在硫磺硝石包上,另一端连在傀儡腰间的按钮上,只要轻轻一按,铜丝就会摩擦生火,点燃引信。
“对了,我还得在傀儡身上留个暗记。”项尘想了想,从工具箱里拿出个小刻刀,在傀儡的袖口刻了个小小的“尘”字,“这样我就能分清哪个是傀儡,哪个是自己了。”
滕风看着他细致的样子,心里的担忧少了些:“你考虑得真周全,这样就算赵穆设了陷阱,你也能应对。”
项尘点点头,又从角落里拖出个木箱,打开箱子,里面放着些玄铁碎片。他要做十枚玄气雷——玄气雷的外壳用玄铁做,里面装着玄气液和硫磺的混合物,点燃引信后会爆炸,释放出大量玄气,既能伤敌,又能克制煞气。
他先把玄铁碎片熔化成小块,然后用模具压成球形,再在中间钻个小孔,用来装玄气液和硫磺。装完后,用玄铁盖封住小孔,再在外壳上刻上符文,最后插上引信——引信是用麻绳做的,浸了油,能燃烧很久,足够他扔出去。
“一枚玄气雷的威力,能炸翻三个巫祝,十枚应该够了。”项尘把玄气雷放在一个布包里,仔细检查了一遍引信,“到时候我把玄气雷藏在怀里,遇到危险就扔出去,保管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老叔这时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小布包:“项尘,解毒草药我收拾好了,有解蛊毒的、解煞气毒的,你都装在怀里,要是不小心沾到蛊虫,赶紧嚼一片草药,能缓解毒性。”
项尘接过布包,里面的草药有股淡淡的清香,他闻了闻,放心地点点头:“谢谢老叔,有这些草药,我更有底气了。”
阿木也跑了进来,手里拿着个馒头,递给项尘:“项尘哥,这是我刚蒸的馒头,你明天赴宴前吃,别空腹去,万一打起来没力气。”
项尘接过馒头,心里暖暖的——虽然这次赴宴很危险,但有这么多人关心他,他一点都不害怕。
夜色越来越浓,铁匠铺里的炉火却依旧旺着。项尘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烟雾傀儡立在墙角,跟他一模一样;玄铁枪缠着浸了玄气液的布条,放在傀儡旁边;玄气雷装在布包里,挂在腰间;解毒草药放在怀里,触手可及;还有那枚“穆”字令牌,他也带在身上,说不定能在宴会上派上用场。
“都准备好了?”滕风看着他,语气里满是不舍和担忧。
项尘点点头,拿起玄铁枪,试了试手感:“准备好了,明天巳时,我准时去相府。”
他走到烟雾傀儡旁,又按了按傀儡腰间的按钮,确认引信能正常点燃,才放心地放下手。傀儡肚子里的硫磺硝石包沉甸甸的,只要点燃,就能释放出浓得看不清人的烟雾,到时候他就能趁机脱身,或者摸清巫阵的位置。
“对了,我还有个计划。”项尘突然想起什么,对滕风说,“明天我到相府后,会尽量拖延时间,要是看到相府里有黑烟冒出来,就说明我已经得手了,你们就按原计划去黑风谷查探;要是没看到黑烟,到了午时,你们就别等我了,直接去黑风谷,千万别来相府救我——赵穆肯定设了埋伏,你们来就是送死。”
滕风眼眶一热,用力点头:“我知道了,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老叔也拍了拍项尘的肩膀:“孩子,小心点,我们在据点等你。”
阿木忍着眼泪,攥着项尘的衣角:“项尘哥,你一定要回来,我还等着跟你一起练功夫呢。”
项尘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放心,我答应你,一定回来。”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项尘就起床了。他换上一身干净的青布衫,把玄气雷布包系在腰间,解毒草药揣进怀里,玄铁枪斜背在背上,烟雾傀儡则被他藏在破庙后门的草丛里——他打算先一个人去相府,等快到的时候,再把傀儡拿出来,让傀儡跟在自己身后,迷惑赵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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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滕风又把他拉到一边,塞给他一个小小的铜哨:“这是信号哨,要是遇到危险,就吹三声,我们虽然不能去相府救你,但会在相府外围接应你。”
项尘接过铜哨,放进袖口:“谢谢滕风哥,我走了。”
他走出破庙,沿着小路往相府方向走。邯郸城的早晨很安静,只有几个早起的小贩在收拾摊位,挑着担子的货郎走过,铃铛“叮铃”响,透着股平和的气息。可项尘知道,这份平和只是表面,相府里等着他的,是刀光剑影,是巫蛊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