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红妆相府藏白骨,青铜酒樽淬邪毒

项尘伸手去接酒樽,指尖刚碰到青铜的冰凉,就觉得一股细微的邪气顺着指尖往上爬——那邪气阴冷刺骨,和之前在“穆”字令牌上感受到的煞气同源,只是更隐蔽,显然是蚀魂毒没错。

他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接过酒樽,故作恭敬地说:“多谢赵相。”

赵穆端起另一杯酒,目光紧紧盯着项尘的手:“项公子是将门之后,喝酒定是豪爽,不如我们干了这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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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尘握着酒樽的手指微微收紧,眼角的余光瞥见长袍袖口——那片浸过玄气液的麻布就藏在里面。他抬起酒樽,作势要往嘴边送,就在酒樽快碰到嘴唇时,突然咳嗽了两声,身体微微前倾,左手下意识地扶了扶袖口。

这咳嗽来得突然,赵穆的目光被他的动作吸引,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就在这一瞬间,项尘手腕微转,酒樽的口朝下,里面的琥珀色酒液顺着袖口流进了麻布——麻布吸水性极好,酒液刚沾上去,就被吸得干干净净,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他咳完,直起身,故意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笑着说:“抱歉,赵相,昨晚忙着准备,没睡好,倒是让您见笑了。”

赵穆的目光在他的袖口扫了一圈,没看到酒渍,才放下心来,嘴角的笑意更浓了:“无妨,年轻人难免操劳。这酒是赵国的‘烧刀酒’,烈得很,项公子觉得如何?”

项尘把空了的酒樽放在桌上,故意露出一点酒气沾到的袖口(其实是他提前用酒液沾的,营造喝了的假象),咂了咂嘴:“果然是好酒,入口烈,回味却甘,赵相的酒,果然名不虚传。”

赵穆见他“饮下”毒酒,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项公子满意就好。说起来,我听闻项公子手里有一枚‘龙符’,那可是项氏的传家宝,能号令天下义士,不知是真是假?”

项尘心里一凛——来了,赵穆终于要提龙符了。他故作犹豫,低下头,像是在思考该不该说。

赵穆见状,又添了把火:“我知道项公子找项少龙找得辛苦。实不相瞒,我最近得到一些消息,或许知道项少龙的下落。”

“哦?”项尘猛地抬起头,眼神里故意露出一丝急切,“赵相真知道我叔父的下落?还请您告知!”

赵穆笑了笑,端起自己的酒樽,抿了一口,慢悠悠地说:“消息倒是有,不过……这消息得来不易,我总不能白告诉你吧?”他的目光落在项尘的腰间,意有所指,“若是项公子能借我一观龙符,说不定我心情好,就把项少龙的下落全告诉你了。”

项尘心里冷笑——赵穆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用项少龙的消息换龙符,还想用蚀魂毒控制他,真是贪心不足。

他故意皱起眉头,像是很为难:“赵相,龙符是项氏的信物,先祖有训,不能轻易示人。您若是真知道我叔父的下落,何必用龙符做交换?不如您先告诉我一点线索,我确认是真的,再跟您商量龙符的事,如何?”

赵穆的脸色沉了沉,手指敲击桌面的速度变快了:“项公子这是信不过我?我身为赵国相邦,还能骗你一个年轻人不成?”

“赵相说笑了。”项尘端起桌上的空酒樽,假装要倒酒,“只是龙符事关重大,我不能贸然答应。不如我们再喝一杯,慢慢聊?说不定我聊着聊着,就想通了。”

赵穆盯着他的手,眼神阴鸷——他以为项尘已经中了蚀魂毒,再过半个时辰,毒就会发作,到时候别说龙符,就算是项尘的命,也得捏在他手里。现在陪他多聊一会儿,也无妨。

他抬手示意:“好,既然项公子想喝,那我们就再喝一杯。”

项尘拿起酒壶,往自己的空酒樽里倒酒,眼角的余光却在观察正厅的环境——正厅的屏风后面,隐约能看到一点黑色的衣角,显然藏着人;屋顶的梁上,有一道细微的阴影,像是有人趴在上面;还有桌下的青砖,有一块比其他的略高,说不定下面藏着机关。

他倒完酒,没有立刻喝,而是拿起一块桌上的糕点,放在鼻尖闻了闻——糕点里也有淡淡的邪气,只是比酒里的更淡,应该是用来辅助蚀魂毒发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