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反应最快,他刚砍完最后一根木柱,听见喊声,立刻转身,迎着黑甲军冲过去:“来啊!爷爷陪你们玩玩!”
那三个黑甲军里,有个身材特别高的,举着刀就朝李三劈下来,刀风裹着煞气,冷得人骨头疼。李三赶紧往旁边躲,刀“嘭”的一声砍在地上,把一块石板劈成了两半,碎石子溅了李三一身。
“娘的!真沉!”李三骂了一句,趁黑甲军没收回刀,赶紧挥刀朝着黑甲军的手腕砍过去——他知道黑甲军的铠甲硬,但关节处是弱点,只要砍中了,就算伤不了,也能让他们动不了。
“当!”刀砍在黑甲军的手腕铠甲上,发出巨响,李三的手震得发麻,黑甲军的手腕却只是顿了顿,又举着刀劈过来。
另外两个黑甲军也冲了过来,朝着护秦会的兄弟砍去。有个兄弟没躲开,被刀划到了胳膊,虽然有护具挡着,却也被震得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在白骨堆里。
“阿石!支援西边!”滕风掏出铜哨,对着东边的方向吹响——两短一长,是之前约定好的支援信号。
东边土坡上,阿石正忙着给机关弩换箭槽,听见哨声,立刻抬头往西看——借着昏月光,他正好看见三个黑甲军围着李三砍,心里一急,对着身边的墨家弟子喊:“快!转弩头!对准西边那三个黑甲军!别射偏了!”
两个墨家弟子立刻动手,费劲地把机关弩的弩臂转了个方向。机关弩沉得很,转的时候“嘎吱嘎吱”响,阿石怕惊动更多黑甲军,一边催一边喊:“轻点!再轻点!”
好不容易对准了方向,阿石握紧扳机杆,眼睛盯着最左边那个黑甲军——那黑甲军正举着刀要劈李三的后背,李三还没反应过来!
“咻!”
阿石猛地扣下扳机,一支弩箭带着硫磺包射了出去,正好射中那个黑甲军的后心——“当”的一声,虽然没射穿铠甲,却把黑甲军撞得往前踉跄了一步,手里的刀也偏了,砍在了地上。
“好箭!”李三趁机转身,对着黑甲军的腰砍过去——那里的铠甲缝隙大,刀“噗”的一声扎了进去,黑甲军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不动了。
剩下两个黑甲军见同伴倒下,红眼睛更亮了,朝着阿石的方向吼了一声,就要往东边冲。
“想跑?没门!”阿石又扣下扳机,这次是两支箭一起射,一支朝着左边黑甲军的腿,一支朝着右边的肩。左边的黑甲军没躲开,箭射在膝盖铠甲上,“咔哒”一声,膝盖弯了下去,再也站不起来;右边的黑甲军被箭撞得退了两步,刚要抬头,滕风已经冲了过来,长刀从他的铠甲缝隙里扎进去,黑甲军晃了晃,倒在地上。
小主,
“呼……”李三拄着刀,大口喘着气,胳膊上被震得全是麻的,“多亏了阿石这弩箭,不然今儿个得栽在这儿。”
滕风拍了拍他的肩,看向东边土坡——阿石正探着脑袋朝这边挥手,手里还举着个硫磺包,像是在炫耀。“走,退到断墙那边去,等项先生的信号。”滕风说,“聚煞阵断了煞气,石柱的黑光弱了,接下来就看他的了。”
护秦会的兄弟都点了点头,跟着滕风往断墙方向退。刚才砍木柱的时候,有人蹭到了煞气汁,这会儿手还在发麻,但没人抱怨——能把聚煞阵破了,这点麻算什么。
项尘在断墙后面看得清楚,他刚才捏着玄铁枪,差点冲出去帮忙,还好阿石的弩箭及时到了。现在见滕风他们退了回来,黑甲军还被机关弩困在东边,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他看向身边的墨青,墨青正低头检查机关车上的玄气雷,引信已经接好了,就等他一句话。
“墨青,准备。”项尘说,“等会儿我喊‘冲’,你就把机关车推出去,点燃引信后赶紧退到断墙后面,玄气雷炸开后,我就冲过去砸节点。”
墨青抬起头,点了点头,手里的火折子已经攥在了手里,火折子的火星在她掌心闪着,映着她眼里的坚定:“放心,引信留了十息的时间,足够你冲过去。”
项尘又往东边看了一眼——阿石的机关弩还在响,“咻咻”的箭声没停,黑甲军被死死困在土坡下面,有的想冲上去,却被弩箭射得退了回去,有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土坡下面已经躺了十几个黑甲军,硫磺粉的烟飘得老高,把那边的天都染黄了。
石柱顶端的黑光越来越暗,已经快要看不见了。围着石柱的教徒更慌了,有的在原地转圈,有的在大喊“煞气呢?怎么没煞气了?”,还有的想往黑甲军那边跑,却被同伴拉住——他们知道,现在跑出去,只会被机关弩射成筛子。
“就是现在!”项尘突然站直身体,玄铁枪握在手里,枪尖对着石柱的方向,“墨青,推!”
墨青立刻弯腰,双手抓住机关车的把手,猛地往前一推——机关车的轮子裹着麻布,在地上“轱辘轱辘”地跑,车斗里的玄气雷黑黝黝的,在昏月下像一排黑灯笼,朝着石柱的方向冲去!
“黑灯瞎火的,那是什么?”有个教徒终于注意到了机关车,指着车斗大喊。
其他教徒也看了过去,等看清是玄气雷时,脸上的慌色变成了惊恐:“是玄气雷!快躲开!”
可他们想躲已经晚了——墨青推着机关车跑了二十步,突然松开手,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亮了,朝着车斗里的引信一扔,然后转身就往断墙这边跑,一边跑一边喊:“项尘!引信燃了!”
火折子落在引信上,“嗤”的一声,红色的火星顺着引信往上爬,速度快得吓人。机关车还在往前跑,离石柱只有十五步了,那些教徒吓得四处乱窜,有的往黑甲军方向跑,有的往草从里钻,乱成了一团。
项尘盯着那串火星,手心全是汗。他知道,玄气雷炸开的瞬间,就是他冲过去的最好时机——黑甲军被机关弩困着,教徒乱了,石柱的煞气断了,这是唯一的机会。
“五、四、三……”项尘在心里数着数,眼睛死死盯着机关车。
“嘭!!!”
就在他数到“一”的时候,玄气雷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