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响,是盖在陷阱上的树枝被踩断的声音。鬼面脸色一变(虽然看不到,但从他突然停顿的动作能看出来),刚想往后退,却已经晚了——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他整个人“啊”地叫了一声,直直掉进了一丈深的坑里!
“动手!”
项尘猛地转身,大喊一声,同时捏碎了手里的信号符——符纸“啪”地燃成灰烬,冒出一团红色的烟。
埋伏在周围的墨家弟子瞬间动了!墨丁握着引线,狠狠往下一拽——那引线是用玄丝做的,一头连在坑底的玄气雷上,另一头藏在旁边的草堆里。引线被拽动的瞬间,坑底传来“滋滋”的火花声,那是玄气雷的符文被激活了!
“不好!是陷阱!”
坑里的鬼面反应过来,怒吼一声,右手成爪,狠狠抓向坑壁——他指甲锋利,能轻易抓进土里,想爬上来。但墨家弟子挖的坑壁是斜的,而且涂了滑腻的玄油,他爪子刚抓上去,就“哧溜”滑了下来。
“砰!”
一声巨响,震得整个古战场都在颤!坑底的玄气雷炸了,淡蓝色的光芒从坑里冲天而起,把半边天都染成了蓝色,连地上的白骨都映出一层冷光。爆炸的气浪像狂风似的往外推,项尘被气浪掀得往后退了五步,撞在一根残戈上,才稳住身形。周围的白骨被气浪卷得漫天飞,有的碎骨渣子打在脸上,生疼。
槐树上的滕风也被气浪晃了一下,他紧紧抓着树枝,探头往坑里看——坑里全是蓝色的玄气,还冒着烟,什么都看不清。他大喊:“项兄弟!怎么样?那东西死了没?”
项尘揉了揉被气浪震得发疼的耳朵,往前走了两步,盯着坑里的烟:“还没那么容易死,这东西邪得很,玄气雷只能炸伤他,杀不了他。”
话音刚落,坑里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一道黑影从烟里飞了出来!是鬼面!他被炸得浑身是伤,黑袍破了好几个大洞,露出里面苍白的皮肤,皮肤上还沾着黑色的血,嘴角也挂着血丝,面具的左半边被炸裂了,露出下面半张脸——皮肤皱巴巴的,像晒干的树皮,眼睛里的黑雾淡了不少,但恨意更浓了。
鬼面落在地上,踉跄了两步才站稳,沙哑的声音里带着怒火:“项尘!你竟敢用陷阱阴我!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他刚想冲过来,突然“咳”了一声,又吐出一口黑血——玄气雷的玄气已经侵入了他的体内,正在破坏他的邪气。他捂着胸口,黑袍下的身体在轻轻颤抖,显然伤得不轻。
“怎么?现在知道疼了?”项尘提起玄铁枪,往前踏了一步,枪尖对准鬼面,“刚才追我的时候,不是挺威风的吗?现在怎么蔫了?”
埋伏在周围的墨家弟子和护秦会成员也都冲了出来。墨丁带着五个墨家弟子,手里拿着机关刃,围成一个圈,把鬼面困在中间;滕风从槐树上跳下来,手里握着一把大刀,刀身上涂着墨家特制的破邪药,他走到项尘身边,低声说:“项兄弟,这东西伤得不轻,咱们趁现在联手,把他拿下!”
鬼面看了看周围的人,又看了看项尘,眼里的黑雾突然缩了缩——他知道,现在打不过了。玄气雷炸伤了他的根基,周围又有这么多带着破邪武器的人,再硬拼,只会死在这里。
“好,好一个项尘!好一个墨家!”鬼面咬着牙,声音里满是不甘,“今天我认栽,但你们记住,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下次再见面,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鬼面突然往地上一蹲,双手拍在地上,大喊一声:“冥土遁!”
他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黑色的雾气从缝里冒出来,裹住他的身体。项尘反应最快,提起玄铁枪就朝他刺过去:“想跑?没那么容易!”
但还是晚了——玄铁枪刚到鬼面身边,他的身体就已经一半钻进了地里,只剩下一只手露在外面。鬼面看着项尘,露出一个狰狞的笑:“项尘,咱们下次见!”
说完,他的手也钻进了地里,地面上的裂缝瞬间合上,只剩下一滩黑色的血迹,还有一股浓烈的腐味。
项尘的枪尖戳在地上,看着那滩血迹,眉头皱得紧紧的:“还是让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