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雪终于停了。

铅灰色的云层裂开道缝，漏下点淡金色的朝阳，洒在雪山之巅，把万年不化的积雪染成了暖融融的橘色。山洞外的积雪没到小腿，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每一步都能陷下去半寸，雪粒沾在裤脚，很快就化了，留下圈湿漉漉的印子。项尘从山洞里走出来时，怀里的自然宝玉还泛着微光，贴着胸口暖乎乎的，把夜里残留的寒气都驱散了不少。

他伸了个懒腰，骨节“咔嗒咔嗒”响——折腾了一晚上改造激光枪，现在浑身还有点酸，不过一想到腰间别着的新家伙，心里就按捺不住地雀跃。洞口的篝火已经灭了，只剩下堆黑黢黢的灰烬，风一吹，带着点火星的碎渣子“哗啦啦”飘起来，落在雪地上，瞬间就没了影。

“先试试这玩意儿到底行不行。”项尘手一摸，从腰间把改造好的机关激光枪摘了下来——一尺长的炮身泛着冷硬的金属光，玄木握柄被他昨晚摩挲得发亮，防滑纹路里还沾着点雪粒，炮口对着远处的岩石，心里有点发紧又有点期待。

他记得昨晚改造时，在能量槽旁边留了个小旋钮——本来是激光炮调节能量输出的开关，现在被他保留下来，改成了档位调节。一共三档，一档最弱，三档最强，昨晚只试了一档，打出来的红光连半寸深的坑都炸不出来，现在得试试二档和三档的威力。

项尘蹲下来，雪粒钻进衣领，冻得他脖子一缩。他用指尖拧了拧能量槽旁的小旋钮，“咔嗒”一声，旋钮转到了二档——瞬间，能量槽里的淡蓝色晶体亮了起来，之前缠在上面的绿金光团也跟着闪了闪，握柄传来轻微的震动，像是有能量在里面流动。

“就你了，那块灰石头！”他瞄准了三十步外的一块半人高的灰岩石——石头表面结着层薄冰，在朝阳下泛着冷光，之前机械人战斗时，不少碎片溅在上面，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小坑。项尘深吸一口气，左手稳住枪身，右手扣住扳机，玄气顺着掌心慢慢往能量槽里灌——

“嗡——”

这次不是之前的“噗”声，而是一道低沉的鸣响，炮口瞬间亮起一团橘红色的光，比一档时亮了三倍不止，一道拇指粗的红光“唰”地射了出去，速度比玄铁剑还快，几乎没看清轨迹，就“咚”的一声打在了灰岩石上！

雪地里的雪粒被冲击波掀得飞起来，像团白色的雾。项尘赶紧跑过去看——灰岩石上被炸出个拳头大的坑，坑壁还冒着青烟，之前结的薄冰全化了，水流顺着坑壁往下淌，在雪地上积了个小水洼。他伸手摸了摸坑壁，还带着点烫意，石头碎屑沾在指尖，一捏就碎。

“好家伙，二档就这么厉害！”项尘眼睛亮得像星星，刚才还觉得这枪威力弱，现在看来，对付普通机械人的战甲应该没问题——至少能炸个裂缝，比用玄铁剑硬砍省劲多了。他没停，又把旋钮拧到了三档，“咔嗒”一声，能量槽里的晶体瞬间亮得刺眼，绿金光团裹着晶体，握柄的震动更明显了，连枪身都泛着淡淡的红光，像是要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