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尘没有理会他，又往前迈了一步。

这一步，比刚才更稳，更有力。地面再次震动，这次不是轻微的颤动，而是明显的晃动，广场边缘的几块黑色石板甚至被震得翘了起来，裂纹里的金色光点像潮水似的往他脚边涌，顺着他的鞋底往上爬，融入他身上的金色光晕里，让光晕变得更浓、更亮。

“我知道逆时境很强，我知道我可能打不过你。”项尘看着玄烨，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但我不能退。那些被你害死的人，他们的冤魂还在等着讨回公道；山下的村民、江湖上的修士，他们还在等着有人能站出来，毁掉你的阴谋，还他们一个安宁的江湖。我要是退了，谁来替他们出头？谁来替天行道？”

小主，

他的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愤怒，只剩下平静的坚定——这种坚定，比愤怒更有力量，比咆哮更有威慑力，让玄烨都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玄烨活了一千年，见过无数强者，有比项尘天赋高的，有比项尘实力强的，可他从来没见过像项尘这样的人——明明知道自己可能会死，明明知道对手的力量远超自己，却还是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眼神里没有丝毫犹豫，只有必赢的决心。

“替天行道？你也配？”玄烨强装镇定，金色的眼睛里满是杀意，“天是什么？天就是弱肉强食！我能活一千年，能掌控逆时之力，这就是天选！那些人死，是因为他们弱，他们活该！”

“活该？”项尘冷笑一声，又往前迈了一步。这次，他身上的金色光晕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像太阳一样，照亮了整个广场。玄烨的金色光柱，在这光芒的映衬下，居然显得有些暗淡，里面的时空乱流开始慢慢消散。

“我认识一个叫阿福的村民，他只是个普通的农夫，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最大的愿望就是娶个媳妇，生个孩子，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可玄天门的人把他抓来，抽干了他的时空能量，他死的时候，手里还攥着给未婚妻买的红头绳。”

项尘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玄烨的耳朵里，也传到了广场的每个角落。他又往前迈了一步，玄铁剑在手里微微抬起，剑身上的青金色光芒和身上的金色光晕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更耀眼的光：“我还认识一个叫李道长的修士，他一辈子都在斩妖除魔，保护百姓，可就因为他手里有一块能感知时空能量的玉佩，就被你当成了目标，最后死在你的逆时之力下，连尸体都被时空乱流撕碎了。”

“他们弱吗？他们只是想好好活着，只是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他们活该吗？他们做错了什么？”项尘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却依旧坚定，“玄烨，你所谓的弱肉强食，不过是你为自己的残忍找的借口！你所谓的天选，不过是你残害无辜的遮羞布！今天，我就要撕了你的遮羞布，毁了你的阴谋，让你为那些死去的人偿命！”

他说着，再次往前迈了一步——这一步，他体内的龙血之力彻底沸腾了！金色光晕里的龙鳞纹路变得无比清晰，甚至能看到鳞片在慢慢张开，泛着金属般的光泽。丹田的混沌玄气和龙血之力彻底融合在一起，顺着经脉往玄铁剑里涌，剑身上的星纹亮得刺眼，青金色的剑芒瞬间变长，直逼玄烨的金色光柱！

“嗤啦——！”

青金色剑芒碰到金色光柱的瞬间，一声刺耳的响声在广场里炸开。金色光柱开始快速消散，里面的时空乱流像被风吹散的烟雾，瞬间消失不见。玄烨发出一声闷哼，往后退了三步，胸口的伤口再次裂开，金色的鲜血顺着他的长袍往下流，滴在黑色石板上，发出“嗒嗒”的响声。

“不可能！你的力量怎么会这么强？”玄烨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他看着项尘身上的金色光晕，看着那把泛着青金色光芒的玄铁剑，心里的恐惧越来越浓，“你不过是个玄气境的小辈，怎么可能破掉我的逆时之力？怎么可能……”

项尘没有回答他，他继续往前迈着步子，每一步都像踩在玄烨的心跳上。广场中央的时空柱开始剧烈震动，石柱上的上古符文亮得刺眼，像是在呼应他的力量；黑色锁链彻底瘫在地上，链节上的鬼面再也不敢睁开眼睛，甚至开始慢慢褪色，变成了普通的黑色金属；广场地面的裂纹里，金色光点不再往玄烨那边凑，反而全部往项尘这边涌，像一群找到了主人的孩子，融入他的金色光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