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尘登上直升机,心里松了口气。刚才修复矿坑裂缝的时候,他还在担心神核的能量不够,现在看来,神核的能量比他想象中要充足,而且修复的效率也很高。他打开林小满发来的坐标,最高优先级的深海裂缝在东边的渤海湾,距离这里有两百多公里,直升机大概要飞一个半小时。
直升机往东边飞的时候,项尘靠在座椅上,把玩着手里的神核。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机械族遗迹的时候,那座遗迹藏在沙漠深处,里面全是各种机械装置,神核就放在遗迹的最中心,被一圈银色的光围着。当时他还以为神核只是个普通的能量核心,直到昨天在实验室里,才发现它的真正用途。
“说不定机械族当年就是用这东西修复时空的?”项尘心里嘀咕。他对机械族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们是很久之前的一个文明,擅长操控能量和机械,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消失了。如果神核真的是机械族用来修复时空的工具,那他们当年是不是也遇到过时空裂缝的问题?
想着想着,直升机已经飞到了海边。往下看,蓝色的海水一望无际,偶尔能看到几艘渔船在海面上飘着,远处的海平线和天空连在一起。飞行员指着前方:“项队,前面就是渤海湾的裂缝区域了,你看,海面上有个漩涡,那就是裂缝的位置。”
项尘往前方看,果然看到海面上有个黑色的漩涡,直径大概有几十米,周围的海水都往漩涡里流,连远处的渔船都在往反方向开,显然是怕被漩涡吸进去。他还能看到漩涡上空的空气在扭曲,像是有一层看不见的膜,把天空和海面隔开。
“准备降落,找个离漩涡近点的小岛。”项尘说。
飞行员点了点头,操控着直升机往旁边的一个小岛飞去。小岛不大,只有几百平方米,上面长满了野草,没有任何人烟。直升机降落在小岛的空地上时,项尘能听到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还有漩涡传来的“轰隆”声,像是远处的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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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尘穿上救生衣,拿起神核,往小岛边缘走。走到礁石边往下看,海水清澈见底,但靠近漩涡的地方,海水突然变成了黑色,像是被墨染过,漩涡中心的黑色更深,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东西在闪烁——那是时空碎片。
“这裂缝比矿坑的大不少。”项尘心里想。他能感觉到,这个裂缝周围的时空乱流更强烈,连他站在小岛上,都能感觉到脚下的礁石在轻微晃动,像是地震了一样。他掏出通讯器,给附近的海岸警卫队发了条消息,让他们把渔船再往远挪一挪,避免修复的时候受到波及。
等海岸警卫队回复“已经通知所有渔船撤离”后,项尘举起了神核。这次他没有直接把神核对准裂缝,而是先让神核的光芒慢慢扩散开来,银色的光笼罩住整个小岛,像是给小岛罩上了一层保护罩。他能感觉到,保护罩里的时空波动瞬间稳定下来,脚下的礁石也不晃了。
“这样应该就不会波及到周围了。”项尘放心下来,然后把神核的光芒对准了海面上的漩涡。银色的光芒像一道光柱,从神核里射出来,穿过空气,扎进黑色的漩涡里。
和矿坑裂缝不一样,深海裂缝的反应更剧烈。光柱刚接触漩涡,漩涡就“嗡”的一声,黑色的海水突然往上翻涌,像是要形成海啸。项尘赶紧加大神核的能量输出,银色的光芒变得更亮,光柱也更粗了,像一根银色的柱子,把整个漩涡都罩了起来。
随着能量的注入,漩涡的转速慢慢变慢,黑色的海水也开始褪去颜色,渐渐恢复成蓝色。项尘能看到,漩涡中心的裂缝在慢慢缩小,原本闪烁的时空碎片也在慢慢消失,像是被银色的光芒融化了。周围的海水不再往漩涡里流,反而开始往两边退,露出了海底的礁石——那些礁石之前被时空乱流扭曲得不成样子,现在也慢慢恢复了正常的形状。
就在这时,海里突然传来一阵“哗啦”声,项尘往海里看,只见几条半米长的鱼从海里跳了出来,然后又落回水里。那些鱼的样子很奇怪,身体一半是银色的,一半是透明的,眼睛是红色的——那是被时空乱流影响产生的变异鱼,之前海岸警卫队的报告里提到过,这种鱼攻击性很强,会主动攻击渔船。
但现在,那些变异鱼跳出来后,并没有攻击小岛,反而在海里游来游去,身体的透明部分慢慢变成了银色,眼睛也恢复了正常的黑色。项尘明白了,神核的能量不仅在修复裂缝,还在修复周围被时空乱流影响的生物,把它们扭曲的身体恢复正常。
“这神核的能力,比我想象中还要全面。”项尘心里感叹。
又过了半个小时,海面上的漩涡完全消失了,海水恢复了平静,只有刚才被漩涡搅动的波纹还在慢慢扩散。项尘收回神核,银色的保护罩也随之消失。他往海里看,之前的变异鱼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几条普通的小鱼在水里游来游去,阳光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和普通的海面没什么两样。
项尘掏出通讯器,给林小满发消息:“渤海湾裂缝已修复,无波及,变异鱼恢复正常。”
这次林小满回复得更快:“项队,你太效率了!下一个优先级是市中心的地下裂缝,就在人民广场下面,早上地铁施工的时候发现的,怕影响市民,我们还没敢布封印阵,只能派队员在周围守着,你尽快过去。”
项尘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从早上到现在,已经修复了两个裂缝,花了四个多小时。他揉了揉肩膀,感觉有点累,但想到指挥中心里还在闪烁的红点,又精神了起来。他登上直升机,往市中心飞去。
直升机在市中心的上空盘旋时,项尘能看到下面的人民广场——广场上有很多人,有的在散步,有的在放风筝,完全不知道脚下的地下有一道时空裂缝。地铁施工的地方被围了起来,几个守时组织的队员穿着便服在周围巡逻,时不时往地下看一眼。
“这里人太多,不能像之前那样直接用强光。”项尘对飞行员说,“找个附近的停车场降落,我从地下通道过去。”
飞行员点了点头,操控着直升机往旁边的商场停车场飞去。项尘下了直升机,换上便服,把神核装在口袋里,然后往人民广场的地下通道走。地下通道里人不多,项尘走到施工区域的围栏外,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队员正在往里面看,那是守时组织的队员小李。
“项队!”小李看到项尘,赶紧走过来,压低声音说,“里面的裂缝在负三层,大概有半米宽,刚才施工队的工人下去看了一眼,上来后说里面有光在闪,吓得不敢再下去了。我们怕惊动市民,没敢用大的设备,只能在周围布了几个小型的稳定器。”
项尘点了点头,跟着小李往地下通道的深处走。越往里面走,周围的温度越低,空气也变得越来越沉闷。走到负三层的施工区域时,项尘看到地上有一个大洞,洞下面黑漆漆的,隐约能看到一道金色的光在闪烁——那是小型稳定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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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缝就在洞下面五米处。”小李指着大洞说,“我下去看过,裂缝周围的水泥地都裂了,还有几块钢筋悬在半空中,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项尘往洞里看,能感觉到里面的时空波动很弱,比矿坑和深海的裂缝都要弱,可能是因为在地下,受到的外界影响比较小。但这里的风险更大,因为上面就是人民广场,一旦修复过程中出现意外,很容易伤到市民。
“你在上面守着,别让任何人下来。”项尘对小李说,然后抓着旁边的钢筋,慢慢往洞里爬。洞不深,五米的距离很快就到了底。项尘落地后,打开手电筒,往周围照了照——这里是地铁的施工区域,周围堆着水泥和钢筋,地面上有一道半米宽的裂缝,裂缝里闪烁着微弱的光,周围的水泥地确实裂了很多缝,几根钢筋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
项尘掏出机械神核,这次他把神核的光芒调得很暗,只有淡淡的银色光芒在表面流动。他走到裂缝前,能看到裂缝里面的时空碎片很少,只有零星的几点光在闪烁。他把神核贴近裂缝,银色的光芒慢慢渗进裂缝里,像是水渗进泥土里。
裂缝的反应很温和,没有像之前那样剧烈波动。周围悬着的钢筋慢慢落回地上,“咚”的一声,地面上的裂缝也开始慢慢愈合,原本裂开的水泥地重新拼合在一起,像是从来没有裂过一样。项尘能感觉到,神核的能量在慢慢修复着这里的时空结构,速度虽然慢,但很稳定。
大概二十分钟后,裂缝完全闭合了,地面恢复了平整,只有之前堆在旁边的水泥和钢筋还证明着这里曾经有过施工。项尘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能感觉到神核的能量又消耗了一些,但还很充足。他往洞里爬的时候,小李在上面喊:“项队,没事吧?下面没动静,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