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望着眼前的流萤,见她虽已有元婴中期的修为,但眉宇间却仍带着几分未脱的青涩,忍不住笑道:“这位小友,多谢你告知战况。这瓶‘聚灵丹’你拿去炼化,应当能对你的修为有所助益。”说罢,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莹白的玉瓶递了过去。
流萤又惊又喜,连忙双手接过玉瓶,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瓶身,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多谢前辈!晚辈流萤,是城中‘文风书院’的儒修。”她捧着玉瓶,忽然双膝一屈,便要下拜,“前辈,晚辈斗胆,能否拜入您的门下?无论您教什么功法,流萤都心甘情愿地学!”
景云失笑,摆了摆手:“我并非儒修,况且我是男子,你一个女修拜我为师,不怕旁人说闲话吗?”
流萤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前辈气息浩然,绝非寻常俗物。小女子一心向道,不在乎这些世俗眼光!”
“你这小孩……”铁壁忍不住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我家主人都说了……”
“无妨。”景云抬手打断了他,目光温和地看向流萤,“拜入我门下?我只是个四处游历的散修,居无定所。看你谈吐不凡,应当已经有宗门了吧?”
流萤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低下头,声音低了几分:“晚辈……确有宗门,只是……”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不必遮掩。”景云的目光温和却锐利,仿佛能看透人心,“你心中有难处,我看得出来。”说罢,他不再多言,与铁壁一同转身,朝着前方热闹的街区遁飞而去。
流萤望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紧紧攥住手中的玉瓶,指节微微泛白。她又看了看远处文风书院那隐约的轮廓,咬了咬下唇,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提气跟上,远远地缀在他们身后,没有再贸然上前强求,只想着或许还能再遇到这位神秘的前辈。
流萤远远地跟在后面,心里反复地盘算着:若真能拜入这位前辈门下,凭借他的实力,自己定能学到足以报仇的本事。她攥紧了手中的折扇,扇骨几乎要被捏断——那血海深仇,如同烈火般日夜灼烧着她的心。
景云早已察觉到身后那道若有若无的气息,知道这女子一路跟随,执念显然极深。他与铁壁在一处僻静的巷口停下脚步,故意收敛了周身的灵力气息。流萤追上来时,眼前已没了两人的身影,正心慌意乱之际,身后忽然传来景云平静的声音:“既然一路跟着,不妨说说吧?你为何非要拜我为师?”
流萤猛地转过身,见景云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身后,吓得浑身一僵。在对方那深不可测的气息面前,她元婴中期的修为竟如同孩童般毫无遮掩,连一丝反抗的念头都生不出来。
“不要隐瞒!”铁壁瓮声瓮气地开口,玄铁打造的手掌在身侧紧紧攥起,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流萤咬着颤抖的下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终于再也忍不住,颤声说道:“晚辈……只是想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