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龙脉肃清与混沌道胎的代价》

然而,李云霄却丝毫高兴不起来。他清晰地感觉到,怀中婴儿的气息虽然更加厚重,但那层紫金色的琉璃胎膜内部,新生的那丝乌光明显加深、扩散了!吞噬邪钉本源带来的污染,正在悄然侵蚀着混沌的纯净!更让他心惊的是,婴儿左眼的血咒暗红,似乎也比之前……活跃了一丝?右眼的金光则更加黯淡!

混沌道胎的力量,绝非没有代价!吞噬邪祟本源,如同饮鸩止渴!每一次动用,都在加速混沌的污染和血魂咒印的侵蚀!

“周老……”李云霄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和一丝急迫,“幼子……动用混沌之力……消耗……反噬……巨大……需……即刻……净化……龙气……滋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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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的目光扫过婴儿明显萎靡的状态和胎膜上加深的乌光,眉头紧锁。他显然也看出了问题。

“清源,加快净化此节点!玄雀,继续探查下一处!”周老沉声命令,随即看向李云霄,“此地新生龙气尚弱,不足以滋养。你抱紧他,随本座来!”

周老身形一动,来到那被拔除邪钉的巨大节点枢纽旁。他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一股远比之前更加精纯、更加温和浩大的金色灵力从他身上弥漫开来,如同温暖的潮汐,缓缓注入那被污秽侵蚀得千疮百孔的节点之中。

嗡——!

暗金色的龙脉管道内壁发出低沉的共鸣,那些黯淡的古老纹路如同被注入了强心剂,开始更加明亮地闪烁起来。节点枢纽深处,一丝丝精纯的、带着大地厚重与勃勃生机的淡金色正向龙气,如同新生的泉眼,艰难而顽强地汩汩涌出!

周老引导着这股新生的、纯净的龙脉本源之气,如同最温柔的手,缓缓笼罩向李云霄怀中的婴儿。

“咿……”婴儿发出一声微弱的、如同幼兽般的轻哼,疲惫的小脸上露出一丝舒适。他肚皮上的混沌星璇似乎感受到了这纯粹的生命能量,自发地、缓慢地旋转起来,如同久旱的禾苗,贪婪而温和地吸收着这淡金色的龙脉本源。胎膜上那丝令人不安的乌光,在纯净龙气的浸润下,似乎被稍稍压制、淡化了一丝。左眼沸腾的血咒暗红也仿佛被安抚,微微平复。

这是最本源的滋养,是修复混沌根基、对抗污染侵蚀的良药!

李云霄看着婴儿的状态稍有好转,心中稍定。他抱着婴儿,站在周老身边,沐浴在这新生的、温和的龙脉本源气息中,自身破碎的元婴和受损的经脉,也仿佛久旱逢甘霖,传来一丝丝极其微弱的、被滋润的舒适感。那混乱的识海,在金光照耀和龙气温养下,也得到了一丝难得的平静。

工具包里,王富贵的意念也传来一声舒服的呻吟:“啊……暖和……这才是……正经的……汤底味儿啊……”

肃清在继续。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续的行动效率提升了不少。李云霄强忍反噬,以芯片碎片和婴儿的混沌感知引路。周老正面强攻,牵制邪钉。清源布阵稳固节点,隔绝污染。玄雀探查干扰。其余守护者策应防御。

而王富贵和婴儿的组合,则成了对付邪钉的“杀手锏”。每当遇到凶悍的邪钉,周老等人强攻牵制、制造机会,王富贵便以他那浓烈到辣灵魂的“锅气”意念冲击波进行干扰(虽然每次都被吓得意念体差点消散),而婴儿则抓住邪钉意念被那奇葩攻击弄得“懵圈”或“迟疑”的瞬间,以那融合了多重力量的混沌射线,一击毙命!精准、高效!

一根根污染龙脉、窃取本源的黑色邪钉被拔除、粉碎。一处又一处的龙脉节点被净化,新生的正向龙气艰难地流淌出来,如同干涸河床中重新出现的涓涓细流。

然而,随着拔除的邪钉越来越多,李云霄的心情却愈发沉重。

婴儿每一次动用混沌射线,虽然都能吞噬邪钉本源壮大自身,但那层琉璃胎膜上的乌光都在加深、扩散!左眼的血咒暗红也愈发活跃、深邃!吞噬带来的污染,如同附骨之疽,正在加速侵蚀着混沌道胎的根基!周老引导的新生龙气滋养,只能缓解,无法根除!

更让他不安的是,怀中那块作为“混沌锚点信标”的芯片碎片,随着婴儿吞噬的基站核心碎片力量增多,悸动越来越强烈,与他识海的联系也越来越深。那混乱的意志碎片,如同在他脑海中扎下了根,每一次引路,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随时可能被彻底同化。

当第七根邪钉在婴儿的混沌射线下化为碎片,周老再次引导新生龙气为婴儿滋养时,李云霄终于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忧虑:

“周老……幼子……吞噬邪钉本源……污染……侵蚀……已深……如此下去……恐……根基尽毁……沦为……邪物……”

他必须点明这个隐患!否则,他们拼死拔除邪钉净化龙脉,最终可能是在亲手制造一个更恐怖的怪物!

周老收回引导龙气的手,看着婴儿胎膜上那已经占据近半面积的、如同活物般缓缓蠕动的乌光,以及左眼中那几乎要满溢出来的血咒暗红,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他深邃的目光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混沌道胎……吞噬邪祟……确为……饮鸩止渴。”周老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沉重,“此等污染……非寻常龙气……可净。”

他沉默片刻,目光扫过地上第七根邪钉的碎片,又望向紫禁城更深的地底方向,仿佛在感知着什么。

“紫禁城……龙脉……乃此界……重要节点……其核心……必有……‘龙髓灵源’……”周老缓缓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决断,“此物……乃龙脉……至纯至净……生机本源……或可……洗练……混沌根基……压制……血咒污染!”

龙髓灵源?!

李云霄精神猛地一振!龙脉核心的精华本源!这或许是拯救婴儿的唯一希望!

“然……”周老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肃杀,“龙髓灵源……所在……必为……龙脉核心枢纽!亦是……邪钉污染……最重之地!更是……那幕后黑手……窃取本源……关键节点!”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穿透了层层岩壁,直指地心深处。

“方才……拔除七钉……已惊动……潜藏之敌!最后……核心之地……必有……恶战!”

“能否……夺得灵源……洗练道胎……在此……一举!”

周老的目光落在李云霄身上,带着征询,更带着不容退缩的决然。

“你……可敢……随本座……直捣……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