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心情相呼应的是端坐御座的嬴政。虽然面色依旧威严沉静，但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和不自觉轻敲御案的手指，泄露了他内心的期待。他很好奇，昨夜让那小女子激动得连晚膳都草草了事的“细盐”，究竟是何等模样。

朝会伊始，依旧是各项政务的奏报。顾念一耐心等待着，直到常规议题处理得差不多了，殿内气氛稍缓，她才深吸一口气，手持笏板出列。

“陛下，臣有本奏。”

顿时，不少目光聚焦过来。如今这位顾丞每次开口，几乎都意味着有新鲜事发生。

“讲。”嬴政的声音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

顾念一先让内侍将她带来的那叠新纸呈上。“陛下，此乃造纸坊近日所出新纸，质地、韧性、光洁度均已大幅提升，堪为书写之上品。臣奏请，即日起，造纸坊可开始逐步为朝廷各署衙提供办公用纸，替代部分竹简，以提升效率。”

内侍将纸张分发给前排的重臣。当那洁白、轻滑、坚韧的触感入手时，饶是昨日已有些心理准备，李斯、王绾、冯劫等人眼中依旧爆发出惊艳的光芒！他们反复摩挲，甚至有人忍不住取出随身携带的刻刀（习惯使然）比划了一下，发现用笔墨书写其上，流畅无比，效果远胜缣帛！

“妙哉！此纸确已大成！”李斯忍不住赞叹。

“书写如此流畅，保存携带又如此便捷，真乃天赐神器！”王绾也抚须点头。

“顾丞之功，利在千秋啊！”冯劫更是直接夸赞道。

其他拿到纸张传阅的大臣们也纷纷交头接耳，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对顾念一的称赞之声不绝于耳。整个朝堂仿佛变成了新产品发布会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