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尸身表面的黑气终于散尽,糯米从黑转灰,最后恢复成纯净的白色。九叔用黄符将用过的糯米和镇魂草包好:“煞气清干净了。” 老道往尸身盖上新的白布,“可以抬回村里准备后事了,按你们柳家的规矩办。”
柳父终于缓过神,磕磕巴巴地说:“按…… 按村里的规矩,未婚姑娘早逝不能入祖坟……” 老人抹了把眼泪,“但瓷儿是被冤枉的,我想让她葬在东山坡,那里向阳,能看到全村……”
“理应如此。” 陈老栓立刻应道,“我这就去请木匠打棺材,老族长那儿有现成的寿衣,比这邪门的嫁衣体面。” 老人招呼几个相熟的村民,“你们搭把手,先把柳姑娘抬回祠堂偏殿,那里干净。”
抬尸身的路上,赵村村民都站在门口默默看着,有人偷偷抹泪,有人双手合十祈祷。半年来村里被阴婚局搅得人心惶惶,如今真相大白,大家看着柳青瓷的尸身,既有同情也有后怕。
“都怪那阴阳先生不是东西。” 有老婆婆念叨着,往路边撒了把米,“好好的姑娘被祸害成这样,造孽啊。”
“多亏了十三小哥他们。” 年轻媳妇们窃窃私语,“不然咱们村还不知要遭多少罪。”
祠堂偏殿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九叔用铜钱剑在地上布了安神阵,陈老栓已经找来干净的寿衣。柳母颤抖着为女儿换衣,看到尸身手腕上的勒痕和心口的淡疤,眼泪又止不住地流:“这得受了多大的罪啊…… 我的苦命娃……”
柳青瓷的虚影跪在母亲身边,红绸想要为她擦泪却穿了过去,只能哽咽道:“娘别哭…… 女儿不疼了……” 她的身影越来越透明,“等安葬了我,你们就好好过日子,别再想我了……”
十三和王大胆在东山坡选了块向阳的平地,这里视野开阔,能看到整个赵村。王大胆用猎刀清理杂草,十三则和村民一起挖墓坑,分劫碑的红光沉入坑底,将土壤中的煞气彻底净化:“这里风水好,煞气不侵,适合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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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分,木匠将棺材送来,黑漆棺材上简单刻着花纹,没有丝毫邪祟之气。柳父亲自将尸身入棺,盖棺前,柳青瓷的虚影最后看了眼自己的尸身,红绸在棺木上轻轻拂过,像是在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