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个“客人”

那缕微弱至极的残念流光,在接触到夏树掌印的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邮局门口铜狮子旁的阴冷感骤然消失。

扫描界面:【目标:模糊的迷途者(残念态)】的信息框瞬间破碎,化为点点微光消散。

“呃啊啊——!”

比刚才强烈十倍的头颅撕裂剧痛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将夏树吞没!眼前彻底陷入绝对的黑暗!天旋地转!所有的光线、声音、感知……仿佛被瞬间切断!身体像是被抽光了骨头,顺着铁皮报刊亭滑坐下去,“咚”的一声重重砸在冰冷粗糙的水泥地上。

手机脱手而出,摔在旁边,发出“啪”的脆响,屏幕彻底裂开蛛网。听筒里站长还在“喂喂喂!”焦急地叫着什么,声音扭曲变形,越来越远。

冰冷的泥地触感隔着裤子传来。世界在疯狂旋转、下坠。

“……喂?夏树?!听到没有?!……”

站长的吼声彻底消失。

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几秒?几分钟?

如同溺水者挣扎着浮出水面。夏树的眼皮沉重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世界是模糊摇晃的色块和扭曲的光影。

剧烈的头痛像附骨之蛆,没有消失,但似乎从那种足以毁灭一切的爆炸级,稍微降回了那种能忍受的、持续性的钝痛级别?他感到一种极度的、如同大病初愈般的虚脱感,仿佛身体的最后一丝水分都被榨干了。胸口闷得喘不过气。耳鸣嗡嗡作响。

他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到自己歪倒在肮脏的路边,帽子歪在一旁,裂屏手机躺在不远处。不远处几个路人投来好奇或嫌弃的一瞥,又匆匆走开。霓虹灯光的颜色在视野里依旧刺眼地晕染着。

等等!

夏树猛地攥紧左手!

一股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冰凉细流,如同刚刚融化的雪水,正从掌心那道还在微微发烫的印记深处,汩汩流出!

这凉意瞬间注入了他干涸枯竭的身体!

很微弱!微弱得几乎不值一提!像沙漠里的一滴水!

但是!

这股冰凉细流流过之处,那种几乎要将人撕碎的、源自灵魂深处的疲惫感和窒息感,竟像是得到了一点点极其宝贵的缓解!仿佛一团干燥燥热的乱麻,被这滴水浸润了最焦枯的尖端!脑子里的钝痛虽然还在,但那种濒临炸裂的尖锐压迫感,像是被这丝凉意稍微抚平了一点边缘!

同时,视网膜下方(那幽蓝界面并未浮现),一个仿佛直接印在意识里的信息闪过:

**【引渡完成(模糊的迷途者残念)。】

**【能量反馈(微量)接收确认。】

**【精神意志强度:E- → E (临时微弱提升)】

**【魂源能量储备:枯竭 → 枯竭 (微量补充,低于1%)】

有!用!真有那么一点点效果!

巨大的狂喜如同岩浆,瞬间冲垮了所有残存的恐惧和后怕!夏树像个快要渴死的人终于尝到了水,贪婪地、几乎是忘乎所以地,感受着那丝微弱清凉给身体和精神带来的微弱抚慰。虽然依旧是杯水车薪,虽然还是枯竭状态,虽然那临时提升的E级脆弱得如同玻璃渣,随时可能崩溃回E-甚至更低!

但这起码证明了一条路!一条可以用“它们”来“续命”的路!一条能在绝望的泥潭里抓住一点稻草的路!哪怕这点稻草下面是更深的沼泽!

他挣扎着,用那条没受伤的手臂支撑着身体,靠着报刊亭冰凉的铁皮,慢慢地,一点一点地蹭着站了起来。两条腿像是灌满了铅,但至少,他有力气站起来了!比刚才那种仿佛被抽干了骨髓的瘫软强了一点!

虚弱的视线扫过地上裂屏的手机。站长最后那句“警局!十分钟!”如同丧钟敲响。

“操!”他低骂一句,也顾不上仪容不整,捡起那破手机塞进兜里,扶正了歪掉的棒球帽,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踉踉跄跄地朝着电驴跑去。身体依旧沉重,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头痛依旧钝重,但那双充血的眼睛里,多了一丝近乎癫狂的、为了抓住生机而拼命燃烧的狠劲。

城南分局的门口总像是笼罩着一层灰败的气氛,即使是在霓虹初上的夜晚。警灯无声地闪烁着红蓝交替的光,在夏树苍白疲惫的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

他靠着车把支撑身体,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压下狂跳的心脏和还在嗡鸣的脑袋,强作镇定地推开沉重的玻璃门。内部光线惨白而明亮,空气里是消毒水、汗味、烟味和一种沉重压抑的氛围混合体。

“夏树是吧?跟我来。” 一个年轻的、制服笔挺的警察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眼底是公事公办的探究。目光在他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色和沾着灰土的廉价衣服上停留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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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上次康宁案发时见过他的那间小办公室。不过这次对面坐着的是两个警官。一个年纪大些,眼神锐利如鹰,手里拿着一个夹子。年轻的就是领他进来的那个,坐在旁边记录。

“别紧张,就是了解情况。坐。”老警官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声音平淡没什么起伏,但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