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树刚要迈步,突然听到那呻吟声中夹杂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夏...树..."
他浑身一震,不顾赵无牙的阻拦,几步冲到铁门前,透过门缝向内看去。
昏暗的囚室内,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影被锁链吊在半空。锁链穿透了他的肩胛骨和膝盖,伤口处不断渗出暗绿色的液体。那人低垂着头,乱发遮住了面容,但夏树还是一眼认出了他——判官无情!
"他还活着?"夏树难以置信地低语。
判官无情似乎听到了声音,艰难地抬起头。他的脸上布满了诡异的灰绿色纹路,一只眼睛已经变成了混沌的暗绿色,另一只勉强保持着清明。看到夏树,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吐出一口暗绿色的脓血。
"救...周明..."他嘶哑地挤出几个字,"钥匙...在我...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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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脸上的灰绿纹路疯狂蔓延,瞬间覆盖了整个面部。那只清明的眼睛也变成了混沌的暗绿色,喉咙里发出不似人声的低吼。
"他被感染了!"赵无牙一把拉开夏树,"快走!"
铁门内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判官无情的身体如同破布娃娃般摔在地上,随即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爬起,四肢反关节扭曲,像蜘蛛一样扑向门口。
夏树和赵无牙转身就跑,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铁门被撞得变形。判官无情扭曲的身影从门缝中挤出,暗绿色的脓液滴在地上,发出腐蚀的滋滋声。
"上楼!"赵无牙推着夏树冲向台阶。
两人拼命往上爬,身后的爬行声越来越近。爬到第五层时,夏树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栽倒。低头看去,台阶上不知何时覆盖了一层粘稠的暗绿色液体,正顺着台阶往下流淌。
"糟了!"赵无牙脸色大变,"混沌泄露!整座塔都被污染了!"
头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骨骼断裂声。抬头望去,上方的台阶上,几个被锁链束缚的囚犯正以诡异的姿势扭动着,他们的关节反向弯曲,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将皮肤顶起一个个鼓包。
"没时间了!"夏树咬牙催动引渡印,强行冲破压制,掌心凝聚出一缕微弱的白光,"跟紧我!"
他冲上台阶,迎面扑来的感染者被白光击中,发出凄厉的嚎叫,身体如同蜡像般融化。但更多的感染者从四面八方涌来,暗绿色的脓液在台阶上汇成小溪,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
冲到第七层入口时,夏树已经气喘吁吁,引渡印的光芒黯淡到几乎看不见。赵无牙的情况更糟,他半边身子都被暗绿色液体溅到,皮肤开始溃烂,却仍死死护在夏树身后。
第七层的铁门被七道锁链缠绕,锁链上刻满了镇魂符文。门缝中渗出暗绿色的雾气,里面传来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钥匙..."夏树想起判官无情的话,心中一沉。
赵无牙突然笑了:"老办法。"他从腰间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守墓人的老手艺。"
不等夏树阻拦,他已经将匕首狠狠刺入自己的左胸。鲜血喷涌而出,却不是红色,而是带着淡淡金光的赤红。血液溅在锁链上,符文立刻黯淡下去,锁链如同被腐蚀般迅速锈蚀、断裂。
"你..."夏树扶住摇摇欲坠的赵无牙。
"守墓人的心头血...专破阴司禁制。"赵无牙咧嘴一笑,嘴角溢出鲜血,"快进去...我撑不了多久..."
夏树重重一点头,一脚踹开铁门。门内的景象让他瞬间僵在原地——
七层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血池,池中漂浮着无数残肢断臂。血池上方悬挂着一个铁笼,周明被关在里面,全身布满可怖的伤口,一只眼睛已经被挖去,剩下的那只半闭着,气息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