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懒洋洋的声音,带着几分刚睡醒般的沙哑,甚至还夹杂着一个轻微的哈欠。
它不响亮,甚至有些模糊。
但在此时此刻,在这个被绝望与死寂冻结的宴会大厅里,却清晰得如同在每个人耳边炸响的惊雷。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那些正步步紧逼,脸上挂着狰狞笑容的护卫,脚步僵在了半空。
正准备屈辱闭眼的竹可谈,猛然睁大了眼睛。
已经心存死志的兰禾,身体也剧烈一颤。
所有人的动作,所有人的表情,都在这一瞬间凝固,如同被人施了定身咒。
一道道目光,或惊骇,或茫然,或难以置信,齐刷刷地汇聚向那个声音的来源。
那个被虎天寿用脚尖踢过的,被所有人认为是第一个彻底倒下的“死狗”。
只见陈昊慢悠悠的撑起上半身,一只手揉了揉后脑勺,另一只手拍了拍身侧的地面,眉头微微皱起。
“唉,这汉白玉的地板,还挺凉的。”
他自言自语,声音里满是抱怨。
“躺久了,腰真有点疼。”
他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动作舒展,仿佛刚刚只是小憩了片刻,伸了一个惬意的懒腰,骨节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的脆响。
这一幕,彻底击碎了虎天寿与官封仙脑中那根名为“常理”的弦。
他们脸上的得意,脸上的残忍,脸上的掌控全局,瞬间崩塌,龟裂,最后化为一片空白的惊骇。
那是一种仿佛白日见了鬼,甚至比见了鬼还要荒诞百倍的表情。
“你……”
虎天寿伸出那只刚刚还揪着竹可谈衣领的手,指着陈昊,手指剧烈地颤抖着,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结结巴巴,一个完整的词都说不出来。
“你……怎么……你……”
官封仙那张永远挂着温和面具的脸,此刻也彻底皲裂,血色从他脸上褪尽,瞳孔收缩到了极致,死死盯着那个拍打着身上灰尘的身影,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没有人能解开“灵力锁死剂”!那是家族传承数百年的绝密配方,连钻石级的强者都无法在短时间内豁免!
他是在故弄玄虚!一定是!他肯定是用某种秘法,压榨了最后的生命力,在回光返照!
几乎就在陈昊起身的同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