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多……老夫……张百龄，苟延残喘之人罢了……”老者又剧烈咳嗽起来，好半天才平复，“你可是……要冲击筑基？”

林小凡沉默，算是默认。

“咳咳……地灵芝虽好，厚土根基亦足，但……四象之力初融，驳而不纯，缺一缕……点睛之‘血’，难成无瑕道基……更易招致反噬……”老者断断续续地说道，话语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林小凡耳边！

他一眼就看穿了自己正在冲击筑基，甚至点出了自己融合四象之力带来的隐患和瓶颈所在！

“请前辈指点！”林小凡不再犹豫，躬身行礼。此人纵然来历不明，但能说出这番话，绝非恶意。

老者颤巍巍地又从怀里摸索了半天，最终掏出一张不知何种兽皮制成的、边缘破损、颜色暗黄的古老皮卷，用尽力气，从阵法缝隙中塞了进来。

“此乃……老夫祖传……‘四象筑基丹’残方……或可……解你之困……”老者声音越来越虚弱，“然……丹方所需……主药……极其……难得……需……四灵精血……各一滴……融丹……方能……调和龙虎……稳固道基……甚至……孕育一丝……四象真意……”

四象筑基丹？！

需要四灵精血各一滴？！

林小凡接过那暗黄的兽皮卷，入手冰凉，上面用古老的朱砂绘制着繁复的丹诀和药材图形，最核心处，赫然标注着四种截然不同的精血图样：青龙之血、朱雀之血、白虎之血、玄武之血！旁边还有细小的注释，阐述着以四象精血调和药性、凝聚无瑕道基的玄妙。

这丹方，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但……精血？要他取四只幼崽的精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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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凡猛地抬头，看向身旁的小青龙、小朱雀、白虎和寒潭中的玄龟。它们为了救他，已然重伤虚弱，再取精血，岂不是雪上加霜？甚至可能伤及本源！

似乎看出了林小凡的犹豫与挣扎，老者喘息着，艰难地说道：“精血……非必取心头之血……寻常……指尖、鳞下……溢散之血……亦可……然……效力稍逊……且需……自愿……主动相融……方可……蕴含生机……而非……死煞之气……”

只需寻常溢散之血？还需自愿？

林小凡心中稍安，但依旧沉重。即便只是寻常血液，对此刻虚弱的幼崽们而言，也是不小的损耗。

“为何……帮我？”林小凡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老者浑浊的目光似乎透过阵法，望了一眼山坳深处那三株黄金灵谷，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追忆，有感慨，最终化为一声叹息：“林老哥……当年之恩……无以为报……此丹方……留于我手……亦是蒙尘……望你……好自为之……莫要……步了……我等后尘……”

话音未落，老者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身体佝偻得几乎要折断，他不再多言，拄着木杖，颤巍巍地转身，一步一顿，如同风中残烛，缓缓融入夜色之中，消失不见。

来得突然，去得匆匆。

林小凡握着手中那沉甸甸的、蕴含着惊天秘法的兽皮丹方，望着老者消失的方向，心中波澜起伏，久久无法平静。

爷爷的故人？张百龄？他到底是谁？为何恰好在自己冲击筑基遇阻时送来如此关键的丹方？又为何如此仓促离去，仿佛在躲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