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照片上的时敬之右手微微抬起,手指弯曲,指向落地钟的左侧面,而不是之前他们打开的底座暗格。
“落地钟的侧面?”赵默立刻走到落地钟的左侧,仔细观察着。落地钟的左侧面是木质的,上面刻着与正面相同的缠枝莲纹,没有任何缝隙或暗格的痕迹,看起来和其他面没有区别。
“会不会是我们看错了?”江澈疑惑地说道,“或许他只是随意指的,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不可能。”沈青禾摇了摇头,“时敬之既然把线索藏得这么深,照片上的每一个细节都应该有意义。他不会随意指向一个方向,这一定是在暗示我们什么。”
她走到落地钟的左侧,学着时敬之的姿势,手指轻轻拂过木质表面的缠枝莲纹。纹路凹凸不平,触感温润,与其他面的纹路没有区别。可当她的手指划过第三朵缠枝莲的花蕊时,突然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凹陷感,像是有一个隐藏的按钮。
“这里有问题!”沈青禾的眼睛亮了起来,她用手指用力按压了一下那个花蕊。
“咔哒”一声轻响,落地钟的左侧面突然弹出一个小小的暗格,暗格只有巴掌大小,里面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绒布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铜制齿轮,还有一张折叠的纸条。
“找到了!”江澈激动地大喊一声,差点跳起来。
沈青禾用镊子夹起那个铜制齿轮和纸条,放在柜面上。齿轮的尺寸很小,直径约莫一厘米,表面刻着与怀表机芯、落地钟里芯相同的缠枝莲纹,齿轮的中心有一个细小的凹槽,显然是用来嵌入某个部件的。
而那张纸条上,用钢笔写着一行字,字迹与照片背面的娟秀字体不同,而是时敬之苍劲的笔迹:“双轮咬合,芯归其位,子时三刻,光照影合。”
“双轮咬合?芯归其位?”林婉疑惑地念着纸条上的字,“这是什么意思?”
赵默拿起那个铜制齿轮,又看了看怀表的机芯,眼神变得明亮起来:“我明白了!这个铜制齿轮,是怀表机芯缺少的一个部件!怀表的机芯之所以比落地钟的嵌入位小,就是因为少了这个齿轮。只有将这个齿轮嵌入怀表机芯,才能让怀表的尺寸与嵌入位完全吻合,实现‘双轮咬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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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禾立刻拿起怀表机芯和铜制齿轮对比,果然,怀表机芯的中央有一个细小的凹槽,与铜制齿轮的中心凸起完美契合。“没错!”她兴奋地说道,“这就是‘双轮咬合’的含义!时敬之在照片里暗示我们找到这个隐藏的齿轮,将它嵌入怀表机芯,然后再把怀表嵌入落地钟的里芯,就能完成‘芯归其位’!”
“那‘光照影合’又是什么意思?”江澈问道。
沈青禾看向窗外,此刻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晨曦透过窗棂的缝隙照进店铺,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子时三刻是午夜十一点四十五分,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候,没有阳光。”她沉吟道,“这里的‘光’,会不会是指某种特定的光源?比如煤油灯,或者怀表本身发出的光?”
赵默突然想起了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之前找到的婉卿发簪,说道:“我爷爷说过,时先生打造的怀表和落地钟,都镶嵌了一种特殊的萤石,在黑暗中会发出微弱的光芒。婉卿的发簪上也镶嵌了这种萤石,或许‘光照影合’,就是指用发簪的光芒,对准落地钟里芯的某个位置,让光芒与怀表的光芒重合,激活‘真实时间’齿轮。”
沈青禾拿起发簪,借着煤油灯的光仔细观察。发簪的顶端果然镶嵌着一颗细小的萤石,虽然有些氧化,但依旧能看到淡淡的光泽。“很有可能!”她说道,“现在我们有了完整的线索:将铜制齿轮嵌入怀表机芯,在子时三刻,用发簪的萤石光芒对准落地钟里芯的某个位置,同时将怀表嵌入里芯,让光芒与怀表的萤石光芒重合,实现‘光照影合’,就能完成‘对时归位’,打破时间循环!”
林婉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眼神里充满了希望:“太好了!现在所有线索都齐了!我们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
江澈也松了一口气,拍了拍沈青禾的肩膀:“沈青禾,你太厉害了!要不是你这么细心,我们根本找不到这些线索!”
沈青禾笑了笑,心里却依旧有些隐隐的不安。虽然线索看起来已经完整了,但她总觉得还缺少点什么。时敬之的术法如此复杂,破解过程会不会这么顺利?而且另一半照片还没有找到,上面会不会还有其他关键信息?
她再次拿起那张半张照片,仔细看着照片上的外婆。外婆的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忧虑,像是在担心什么,又像是在暗示着什么。照片上的怀表表盘清晰可见,除了指针指向子时三刻,表盘的边缘还有一个小小的标记,像是一个小小的太阳图案,之前她一直没有注意到。
“这个标记是什么?”沈青禾指着照片上怀表表盘的太阳标记,问道。
众人凑近查看,果然,怀表表盘的边缘有一个极其细小的太阳图案,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这会不会就是‘光照影合’的关键?”赵默猜测道,“用发簪的萤石光芒对准这个太阳标记,就能激活怀表的萤石光芒?”
沈青禾拿起怀表机芯,仔细查看表盘的背面。果然,在表盘的背面,对应太阳标记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凹槽,尺寸与发簪顶端的萤石完全吻合。“没错!”她激动地说道,“这就是‘光照影合’的秘密!将发簪的萤石嵌入表盘背面的凹槽,激活怀表的萤石光芒,然后对准落地钟里芯的太阳标记,让两道光芒重合,就能激活‘真实时间’齿轮!”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了。时敬之通过照片、隐藏的齿轮、发簪和纸条,一步步引导着“有缘人”破解诅咒。他虽然罪孽深重,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用这种方式,偿还自己的罪孽,让女儿得以轮回。
沈青禾不再犹豫,立刻开始组装怀表。她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铜制齿轮嵌入怀表机芯的中央凹槽,“咔哒”一声轻响,齿轮精准地嵌入,与周围的齿轮完美咬合。然后,她将发簪的萤石对准表盘背面的凹槽,轻轻按压,萤石稳稳地嵌入凹槽,怀表的表盘立刻发出了微弱的绿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醒目。
“成功了!”林婉兴奋地低呼一声。
沈青禾合上怀表的背板,拧上螺丝,将怀表重新组装好。此刻的怀表,比之前重了一些,表盘上的绿光透过玻璃罩散发出来,柔和而稳定。她拿起怀表,对准落地钟的里芯,果然,怀表的尺寸与嵌入位完全吻合,再也没有一丝间隙。
“现在就等子时三刻了。”沈青禾看了看怀表上的时间,现在是午夜十一点整,距离子时三刻还有四十五分钟。
四人不再说话,各自做着最后的准备。林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护士服,将发簪小心翼翼地别在头发上,眼神里充满了期待;江澈靠在柜台边,闭目养神,养精蓄锐,准备迎接最后的时刻;赵默则再次检查了一遍落地钟的里芯,确保齿轮运转正常,没有任何异常;沈青禾则握紧了手中的怀表,感受着表盘上的绿光和齿轮转动的韵律,心里充满了坚定。
店铺里的钟表滴答声越来越清晰,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对时归位”倒计时。空气中的紧张氛围越来越浓厚,每个人的心里都充满了期待与忐忑。他们不知道“对时归位”的过程中会不会出现意外,也不知道打破循环后,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但他们都知道,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必须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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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店铺里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吱呀”声。
众人立刻警惕起来,目光同时投向声音的来源——阁楼的方向。阁楼的废墟似乎有了一丝异动,几块木板微微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蠕动。
“怎么回事?”江澈握紧了手中的铁棍,眼神警惕地盯着阁楼,“难道还有其他的幻影?”
赵默的脸色变得凝重:“不一定是幻影。阁楼坍塌时,可能有一些杂物挡住了什么,现在术法的能量波动,可能让那些杂物松动了。”
沈青禾的心里也升起一丝不安。她走到阁楼的废墟前,借着煤油灯的光仔细观察。废墟上的木板确实在微微晃动,而且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伴随着一阵轻微的“咔嚓”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用力顶动。
“小心点,别靠近。”赵默拉住沈青禾,将她护在身后。
就在这时,一块木板突然被顶开,从废墟下面伸出一只手!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皮肤黝黑,指甲缝里沾着灰尘和木屑,手腕上戴着一块老旧的手表,指针停留在十一点五十分——与他们刚进入店铺时的时间一致!
“有人!”林婉吓得尖叫一声,下意识地躲到了沈青禾身后。
江澈也紧张起来,握紧铁棍,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那只手用力地扒着废墟的边缘,紧接着,一个脑袋从废墟下面探了出来。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破旧的夹克衫,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沾满了灰尘和血迹,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疲惫。
“救……救救我……”男人的声音沙哑而微弱,像是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沈青禾愣住了,她没想到阁楼的废墟下面竟然还藏着一个人。“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她警惕地问道。
男人艰难地从废墟下面爬了出来,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的身上有多处伤口,衣服也被撕得破烂不堪,看起来像是被困在这里很久了。“我……我叫陈斌……是个古董收藏家……”男人喘息着说道,“我一个月前……来这里寻找一件民国时期的怀表……结果被困在了这里……阁楼突然坍塌,我被埋在了下面……幸好你们刚才触发了什么机关,让废墟松动了,我才得以爬出来……”
古董收藏家?来寻找民国怀表?
沈青禾的心里一动,她想起了泛黄名录里的第一个失踪者陈明远,也是一位钟表收藏家。这个陈斌,会不会也和时记钟表铺有着某种渊源?
“你寻找的怀表,是不是民国二十年款的黄铜怀表,上面刻着茉莉花纹?”沈青禾问道。
陈斌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抬起头,激动地看着沈青禾:“你……你怎么知道?没错!就是那枚怀表!那是我爷爷的遗物,我爷爷当年就是陈明远!他失踪后,这枚怀表也不知所踪,我一直以为它遗失了,直到一个月前,我在一本旧书里发现了爷爷的日记,才知道他当年是来这里修表,然后失踪的。我来这里,就是想找到这枚怀表,完成爷爷的遗愿!”
陈明远的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