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易忠海,就能表明态度和忠心。

工作这不就稳了吗?

太爽了!

他再次发力,挣脱了拦阻的年轻人,快步冲到贾张氏面前。

伸手将贾张氏搀扶起来,语气恳切:

“贾婆婆,您受委屈了。易忠海侵占贾家家产,实在令人愤慨,这么久竟无人为您说话。”

“我阎解成今天实在看不下去,必须站出来!”

“您放心,如今是新社会,劳动人民怎能再受恶霸欺压?我来替您讨个公道。”

“贾嫂子也别担心,一切有我。今天我若不让易忠海从您家搬出去,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秦淮如与贾张氏顿时慌了神。

她们心里叫苦不迭:这份“好意”实在承受不起。秦淮如的工作还没着落,全家都指望易忠海的工资度日。

要是易忠海真被赶走,别说贾张氏的医药费,连家里的口粮都要断炊。

秦淮如急得直抹汗,连忙解释:“解成你误会了,一大爷是租住我们家,按月交租金的,从没霸占房子。”

贾张氏也意识到事态严重,赶紧帮腔:“是是,一大爷是东旭的师傅,和老贾也有交情,一直照顾我们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怎么可能欺负我们?根本没有这回事。”

“街坊邻居都清楚的,大家快帮忙说句话,千万别让解成误会。”

邻居们纷纷点头作证,都说贾家婆媳说得在理。

谁不知道一大爷对贾家多有照应?平日里出钱出力,事事操心,分明是指望贾家将来能给他养老。

阎解成这番话,根本是没影的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帮着澄清。

阎阜贵和刘海忠气得直骂阎解成糊涂——就算想当好人,也得先弄清情况。

小主,

只是……所有人都还没意识到,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阎解成当真是在为贾家出头吗?

肯定不是。

这分明就是冲着易忠海和聋老太太来的,哪可能听得进劝?

谁又能喊醒故意装睡的人?

“都别说了!”

阎解成猛地一挥手,对着贾张氏一脸痛心:“贾婆婆,都有人替你家撑腰了,你怎么还不敢讲实话?”

“易忠海到底做了什么,把你们吓成这样?”

“还有贾嫂子,你为什么替坏人说话?他是不是威胁你们了?”

秦淮如简直傻眼,以前怎么没发现阎解成这么固执?“没有……”

“没有什么?”

“我倒要问问在座的邻居,谁家租房会把自家炕头租出去?”

“贾家现在怎么住的?进门就是一条大通铺,从门口一直铺到最里边,除了留条走路的过道,连吃饭都得爬上炕!”

“贾婆婆一家五口睡最里边,易忠海一家三口睡外边,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旧社会的大通铺都没这么挤!”

“你们倒说说,这是贾家自愿的?谁要是敢这么说,就让易忠海去你家试试!”

好家伙……

院里顿时没人敢吱声了。倒不是阎解成说得对——贾家是自愿的这点不用怀疑。

关键是,没人能反驳。

这种住宿条件,谁敢让易忠海来自家住?那还能住人吗?

只见贾张氏她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张着嘴说不出话,根本不知道怎么解释。

这么多人挤在一间屋,还说是自愿把炕头租出去——她们敢说,外人也不敢信。

“阎解成……”

易忠海眼睛顿时红了,抬手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简直想吐血。

自己都沦落到没房住了,居然还有人拿睡觉的地方说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