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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清也沉着脸不吱声。

断了他何家香火的血海深仇,拿五十块钱就想把事情抹平?

这多少有点侮辱人了。

实在太不讲究。

“杨子这事儿,办得太不地道!”

这话说得就有点冲动了。

易忠海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们坐下,“关起门来说话,我也就直来直去了,别嫌我说话难听。”

“杨厂长还认你这个老邻居,你才能喊他一声杨子。”

“他要是不认,你就得老老实实叫领导。”

“厅级干部,你们以为是闹着玩的?得罪了他,一句话就能让咱们去支援大西北!嘴上可得把点门。”

“再说,傻柱,当初你赔许大茂五百块,他不也认了?”

“算了吧。”

“形势比人强。”

傻柱憋得满脸通红,尤其不甘心:“怎么能这样?杨厂长明明答应过的……”

易忠海给他倒了杯酒,宽慰道:

“全当领导跟咱开了个玩笑吧。”

“……”

这玩笑,开得确实有点过了。

可又能怎样?时代浪潮里大人物的随口一句话,底下的人拿什么去抗衡?

当初许大茂是怎么憋着那口气接下五百块钱的,

如今傻柱就得怎么憋着更闷的一口气接过这五十。

只不过,他们心里的堵,比当初更沉。

毕竟那时候许大茂还有李进阳那条路能报血仇。

他们沉默不语。

酒桌再度陷入一片沉寂。

这次换成何大清与傻柱一杯接一杯地喝闷酒,易忠海则在一旁宽容地劝解。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看了许久热闹的贾张氏与秦淮如,也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两人都神情黯淡,低头不语。

连棒梗也心情沉重……

李进阳他们惹不起也就罢了,谁能想到连许大茂都混出了名堂。

一人得道,鸡犬**。

秦淮如静默片刻,苦涩地转开话题:“何师傅,傻柱,一大爷,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日子没法过了,我们就像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番话引起了众人的共鸣。

连棒梗也苦着脸,深有同感。

李进阳一见到他,就喊他过去,往他屁股上踢两脚,虽然不疼,却侮辱性极强。

一桌人压低声音,像做贼一样商量来商量去,却仍无头绪。

要是能整垮李进阳,早就动手了。

何必等到现在?

是真的没办法。

“难道就让他吃我们一辈子?”

“难道要等我们都下去见了老贾,才算解脱?”

贾张氏看看自己残废的腿,又看看易忠海缺了小指的手,绝望地问道。

这话一出,满桌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一辈子活在李进阳的阴影下……

想想都让人发怵。

“咳,那倒不至于。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帮我们摆脱他……”

直到这时,易忠海才说出他酝酿已久的计划。

在众人的连声催促下,他缓缓道来。

等他说完,一桌人都愣住了。

全都傻了眼。

除了他和聋老太太神色如常,其余人气得几乎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