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茂的脸瞬间白了。他最怕的就是西门庆,这些糊涂账要是被知道了,少不得一顿好打。他指着潘金莲,手都在抖:“你、你等着!”
“等着就等着。”潘金莲把账本合上,声音清亮,“我这铺子明儿还开,公子要是还想找茬,随时欢迎。就是不知道,西门大官人愿不愿意替你收拾烂摊子。”
西门茂咬了咬牙,狠狠瞪了家仆一眼:“走!”一群人灰溜溜地走了,路过巷口时,还被晒太阳的黄狗追着咬了两口。
街坊们哄堂大笑,李婶拍着潘金莲的肩:“妮子,你可真厉害!”武大郎也凑过来,眼睛亮得像星星:“媳妇,你、你咋啥都知道?”
“猜的。”潘金莲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这号草包,最怕的就是家里人知道他在外头胡闹。”她忽然瞥见他手里的铜秤,秤杆上有道新的裂痕,“你这秤……”
“哦,刚才、刚才急着跑出来,撞、撞桌角上了。”武大郎挠着头笑,把秤往身后藏了藏,“不碍事,还能用。”
潘金莲心里一软,从柜台下摸出个小布包,里面是她攒的碎银:“明儿去铁匠铺打个新的,要最大号的,能称五十斤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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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武大郎慌忙摆手,却被她按住手。他的掌心全是汗,粗糙的纹路里还沾着面粉,蹭得她手心发痒。
“听话。”潘金莲把碎银塞进他手里,“咱现在日子好过了,该换的就得换。”她抬头看了看天,“时候不早了,收摊吧,晚上做你爱吃的韭菜盒子。”
“哎!”武大郎响亮地应着,手脚麻利地收拾起摊子。他把铜秤小心翼翼地放进竹筐,像是在呵护什么宝贝,那道裂痕在夕阳下,倒像是道勋章。
收摊回家的路上,潘金莲挎着竹篮走在前面,武大郎推着独轮车跟在后面,车轮“吱呀”的响声里,混着他哼的不成调的小曲。路过张屠户的铺子时,张屠户探出头喊:“大郎,明儿给我留十个肉卷饼,我要带去给山里的兄弟!”
“好嘞!”武大郎应得响亮,独轮车的响声都轻快了些。
潘金莲回头看他,他正低头笑着擦车把,夕阳落在他脸上,连那道被人嘲笑的疤痕,都像是镀了层金。她忽然觉得,这穿越过来的日子,虽然鸡飞狗跳,却比在现代做美食博主时,多了太多滋味。
回到家时,灶房的烟囱已经冒烟了。潘金莲生火和面,武大郎蹲在灶前添柴,火光映着他的侧脸,连鬓角的白发都显得柔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