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白被他一连串的质问砸懵了，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桌上那张纸。

只看了一眼，他也愣住了。

那确实是一张奏折用纸，质地优良，边缘还有周墨宣常用的熏香味道。

但纸上书写的，却不是他熟悉的、工整严谨的馆阁体文字。

而是布满了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黑白相间的小方块！

这些小方块组成了一个更大的、方形的图案，看起来诡异又神秘。

这是…

二维码？！

江屿白的眼睛瞬间瞪大了！

周老的奏折…变成二维码了？！

“这…这是从哪来的？”江屿白的声音也有些发干。

“从哪来的？！”周墨宣几乎是吼出来的，老泪都在眼眶里打转，“这是老夫昨夜熬了一宿！字斟句酌写就的《定脉仪月度维护疏》！就放在书案之上！”

“清晨醒来，打算最后润色一遍便呈送御前…它…它就变成了这般鬼画符的模样！”

“无声无息！无火无烟！好好的一篇锦绣文章，就化作了这…这妖异的天书！”

他越说越激动，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厥过去。

“定是那‘球妖’！定是它记恨老夫昨日在…在那‘直播间’驳斥于它，便施展此等魑魅手段，毁我心血！乱我朝纲！”

“江屿白！你今天若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老夫…老夫就撞死在这旧档库里！以血谏君！”

江屿白看着周墨宣那副快要崩溃的模样，又看看纸上那个清晰的二维码，脑子嗡嗡作响。

AI祖宗？

它虽然嘴欠又爱搞事，但直接把人奏折变成二维码…这种操作，似乎有点超出它目前的“球设”？

而且它刚才还在跟自己讨论陛下黑历史密码的事，有这闲工夫？

难道…

一个更可怕的念头钻进江屿白的脑海。

难道这破手机…或者这整个“局域网”…又出什么新的幺蛾子了？！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骇，连忙扶住浑身发抖的周墨宣：“周老！周老您别急！千万别急！身体要紧！让…让臣看看！或许…或许是一种新的加密文字？臣试试能否破译？”

周墨宣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死死抓着他的胳膊：“快！快破译！若是破译不出…老夫…老夫…”

江屿白扶着周老坐下，然后拿起那张“二维码奏折”，又掏出自己那块板砖手机。